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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受封国公被安排接待任务,夜惊堂这两天确实忙,中午陪着璇玑真人买完情趣小衣后,刚把药送回家,就开始沐浴更衣换朝服,然后去礼部汇合,其间不说啵姑娘,连揉鸟鸟的时间都没有。
随着太阳西斜,一支车队从云安城驶出,为首是十八骑身着墨绿锦袍的带刀护卫,最前方者抗‘夜’字大旗。
而后方也有十八名精骑压阵,中间护着一辆宽大车辇。
车辇是朝廷所赐,按他的爵位应该是驷马并驱,但在京城得降一级,所以是三匹毛色纯黑的骏马拉车,车厢并不花哨,但极为严肃厚重,看起来就带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
而车辇的后方,则是侍郎陈贺之、镇国公嫡长子王赤虎的车辇,还有各部小吏乃至陪同赴宴的大儒名士。
夜惊堂因为爵位有一点高,在京城只要不遇宗室子弟,都得他打头阵,此时在为首的车辇中端坐,身着黑色蟒袍,腰悬玉带头竖金冠,目光扫视着窗外江野。
梵青禾因为担心夜惊堂跑去赴宴被投毒什么的,虽然心里有点纠结,但还是装扮成了貌美侍女,在车厢侧面坐着,膝盖上躺着被当面团揉的鸟鸟。
虽然夜惊堂蟒袍玉带不苟言笑的模样很俊,但梵青禾却不好欣赏,脑子里一直在暗暗琢磨:
他到底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又没跑来敲门……
难不成是太忙忘了……
梵青禾思量许久后,觉得气氛有点太沉默,便主动开口道:
“惊堂,赴宴后,咱们还回去吗?”
夜惊堂收回目光,露出一抹笑意,起身来到车窗跟前坐下,挠了挠鸟鸟的爪爪:
“酒宴过后,夜色定然深了,安排是在芙蓉池休息,明早一同折返;你要是想回家,我也可以提前回去。”
梵青禾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干涉夜惊堂的公事,对此摇了摇头,而后又道:
“晚上住处怎么安排的?我不会和你……”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这些都是礼部的人安排,我也不清楚。不过梵姑娘装作我随行侍女,大概率被安排睡在一起。”
“啊?”梵青禾表情一僵。
“你放心,我们轮流守夜放哨就是了,附近就是北梁人,我哪里能放心合眼。”
“……”
梵青禾又不是傻姑娘,可不信这话;不在一个屋,夜惊堂都敢摸上床铺,强行夺了她的初吻,这要晚上住在一起,怕不是得假戏真做真变成侍妾哦……
梵青禾觉得晚上可能要吃大亏,但又不能抛下夜惊堂就这么遛了,当下也只能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夜惊堂前些日子又摸又看又亲的,把梵姑娘弄怕了,心头也有点惭愧,没有再乱套近乎,暗暗观察着路边的情况。
芙蓉池就在玉潭山下,是朝廷修建的园林,规模盛大,内部景观楼阁无数,春闱后的登科宴便在这里举办,也用作日常接待。
随着天色渐暗,芙蓉池内亮起了明黄灯火,数艘画舫在芙蓉池上巡游,外围还放起了烟火烘托气氛。
因为是晚宴,远道而来的北梁学子都被邀请着,而白马书院、国子监有些才气的书生士人,也被邀请来陪同,整片园林中随处可见才子佳人。
夜惊堂乘坐车辇进入芙蓉池,道路两侧顿时围上来不少年轻男女,南北两朝的皆有,全是来看当代武魁的。
夜惊堂游侠出身,不太习惯这种众星捧月的场面,把车帘放下,只从缝隙中寻找。
结果未曾在路边找到那对坐轮椅的小姐丫鬟,反倒是在人群前方,发现了个胖公子,身着水云锦质地的书生袍,头戴嵌玉方巾,手上还持着把鎏金美人折扇。
待马车擦肩而过时,胖公子并未大呼小叫,而是猛摇着扇子挑眉毛,显然是在和夜惊堂打招呼。
夜惊堂有些无语,不过除开大冬天摇扇子,裴洛其他方面倒也像个正经文人,他公务在身不好接触,便只是挑起帘子颔首一笑,便走了过去。
咻咻~~
嘭——
绚烂烟火在天空绽放,把灯红酒绿的芙蓉池照的忽明忽暗。
十余名舞姬在大厅里献着舞曲,无数学子在楼阁中把酒言欢。
夜惊堂从车辇中下来,后面的王赤虎和陈贺之便走了上来。
陈贺之穿着深红色官袍,扮相还算正常。而王赤虎则不然,穿了身暗红色朝服,头竖玉冠胡须收拾的一丝不苟,仪态看起来也就比左贤王差点,和不修边幅的黑衙总旗比起来完全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