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简单的歌
写尽了我们青春所有的欢乐和忧愁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仓皇的眼等岁月改变
一起唱过这首歌的你,又变成什么样了呢?
1
极品是如何练成的
我们扬起了下巴,用挑衅的目光张望着世界,
看似倔强坚强,可心里藏着惶恐迷茫。
大人们啊,我们理解你们渴望将我们塑造得优秀,
可是请明白:并不是寒冷锋利的刻刀雕出了美丽的塑像,
而是一双懂得欣赏美的眼睛,一颗充满爱的心,
一双温暖的手才雕出了美丽的塑像。
寒假过去,新的一学期开始,我叹气,舒服的日子又要结束了。
我和聚宝盆的矛盾随着新一年的开始,更加升级,罚站楼道对我而言已经是小菜一碟,完全影响不到我的心情,我和(2)班、(3)班的人都混了个脸熟,课间十分钟常常谈笑风生。我的交际圈子突然扩展到一个新的范畴,当然,我的脸皮厚度也达到了一个新的级别。
我深深地知道,我的小日子过得越滋润,聚宝盆的心情越不好,所以,为了气死他,我放松心情,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赏春风、观落花、咏池塘、叹麻雀……不亦乐乎!正好面朝我们楼道的是一个仿古典建筑的小园林,亭台楼阁池榭,一应俱全。
曾红有一次下课的时候,抽着烟,和罚站楼道的我聊天:“你还没站累呀?嘴头上认个错就能回教室好好坐着了,你心里究竟怎么想,别人又不会知道。”
我很嚣张地回答:“和天斗,其乐无穷;和地斗,其乐无穷;和人斗,其乐无穷。”
上课铃响了,曾红一手把烟弹出窗户,一手拍拍我的肩膀,好像让我好自为之,然后走进了教室。
聚宝盆看罚站教室门口已经折磨不到我,又命我请家长,短短一个月就让我请了三次家长,却发现没有任何效果,他开始明白,与家长协同教育这一招也失败了。
不过,他通过罚我站楼道,观察到我还是很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他开始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罚站,因为那里有更多学生和老师来往,不再仅仅是(1)班、(2)班、(3)班的学生。我刚刚适应楼道罚站的脸皮,面对这个新的环境,显然不太适应,再次遭受折磨,低着头如同脖子上挂着重物的犯人。可渐渐地,随着罚站次数的攀升,我的头慢慢抬起来,姿态越来越闲适,神色越来越飞扬,笑容越来越灿烂,聚宝盆发现,我又一次用倔强抵抗住了他的折磨,又一次用生物的劣根性适应了物竞天择,他恨我恨得牙痒痒,却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折磨我。
我之前讲过初中部教学楼的构造是个类似“Z”的形状,只不过中间的那个竖是直的。在“Z”的左面是一个仿古的小园林,右面则是一块运动场地,有八张水泥砌成的乒乓球台,和一个篮球场。(1)班、(2)班、(3)班位于“Z”的上面一横,看不到运动场地。而老师办公室位于“Z”字中间的那个竖,办公室外面的楼道恰好面对运动场,可以看到乒乓球台,当我不再羞耻地低着头,学会欣赏四周风光时,我在乒乓球台附近发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身影——神童陈劲。
他似乎很喜欢打乒乓球,一下课就往乒乓球台冲,打得也非常好,几乎打遍年级无敌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直站在台前打球,只别人来来回回地换。
不管乒乓球打得再好,陈劲的样子和一般的初中学生没什么差别,我不能明白,那个光华刺眼、骄傲自负的神童哪里去了?如果他仍然像小学时一样光华璀璨,我应该一进学校就听说他的大名,而不是在这个角落里,突然发现他,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我承认我比较无聊,所以让晓菲帮我去打听了一下陈劲,事实证明,他真的平淡无奇了。学习只是班级前十名,当然也算好成绩,可距离出类拔萃很遥远,十分平淡无奇,他的性格更是平淡无奇,同学们提起他,都语气淡然,似乎班级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晓菲对我关注陈劲极其紧张,把陈劲打听了个底朝天,打听完后,不停地对我说:“虽然喜欢太出众的男生很麻烦,可你也不用标准这么低,要不我给你介绍,我认识很多初三男生。”因为陈劲比同级人小四岁,他又好像光发育脑袋,没发育个子,站在一堆人高马大的初三男生中,他就像个小矮子,学校里最流行的运动,篮球、足球、排球都没他的份。那个年纪,男生流行玩另类、装酷,时不时冒几句脏话,陈劲却因为父母过于良好的家教,每天都打扮得规规矩矩,手洗得干干净净,脸洗得干干净净,说话也干干净净,而且他还用手帕。
当晓菲说到“陈劲居然随身携带手帕”时,表情十分惊悚。
看着晓菲一脸的沉痛,我想我如果告诉她,当年我们班几乎全班女生都喜欢陈劲,她会不会惊吓得晕过去?
每当我罚站时,我就会看见陈劲。每天的课外活动,他都会来打乒乓球,我想我能理解他为什么只玩乒乓球,可我不能明白,是什么让神童的光芒消失?是什么让他泯然众人矣?难道是一出“伤仲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