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下狐疑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陈望回头看看文武百官的队伍已经快要进了宫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司马曜肯定要在朝堂上讲几句话。
自己这个员外散骑侍郎不在场,不好交待。
于是合上芦席,准备转身去追赶队伍。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刚才有一具尸首脖子上挂了一根细细的黑线。
遂又抬起芦席,用拇指和食指捏了起来,黑线底端尸体的胸膛处露出一个小小的黄色布囊。
陈望一把将黑线扯断,边往回走边把黄色布囊打开,里面叠着一张小小的黄纸,打开后有巴掌大小,上面画着一个“符箓”,心中不觉大惊。
这不正是五斗米教的“符箓”吗?当年在鸡笼山守陵时让王献之来辨认的那个。
陈望赶忙又快步走回去,挨个打开芦席,不顾尸首龇牙咧嘴的惨像,趴上去仔细看。
果然,每个人脖子上都挂了一根黑线!
陈望心头一沉,边向回走边思忖起来。
果然是孙泰,他还活着,三年了,他又出现了!
回到太极殿上,已是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几名负责京畿防卫的大臣和宰辅纷纷做了自责性发言,检讨了各自的失职,决心查明此次叛乱的真相,将来加强都城尤其是台城、宫城的防卫等等。
散朝后,陈望满腹心事坐上牛车匆匆回了府。
来到中堂,只看见了司马熙雯和陈观,才想起今天晌午陈顾已经去了寿阳。
司马熙雯吩咐上饭,边问道:“听说今日有贼人闯入皇宫,说是奉海西公之命?”
陈望笑道:“大娘,那都是贼人瞎扯大旗,我看了尸首,都是些北方来的流民而已,海西公怎会与他们有所往来。”
陈望不敢说出是孙泰指使,怕司马熙雯担心。
“唉,不管怎么说,海西公也少不了干系,凡是造反都打他的旗号,这可怜的娃儿哦。”司马熙雯哀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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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今天胃口不是很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广莫门前堆积的血肉模糊尸身,还有的被狼牙棒砸的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挂在下面尸体上,其中还有一只眼珠子……
努力把念头转移,于是边扒着米饭,边问道:“阿姐有没有来信?”
“还没有,这孩子,嫁去竟陵已经两个月二十七日了……”司马熙雯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陈望安慰道:“大娘,想必是阿姐刚到竟陵人生地不熟,那个小地方交通不是很方便。”
“什么不方便,紧邻汉水,捎封信来,走水路要不了半个月就到了。”司马熙雯拭了拭眼角,继续喝着粥道。
陈观在旁瞪着大眼睛,很期待地看着司马熙雯道:“大娘,我也想阿姐了,您派人随我一起去竟陵吧。”
司马熙雯放下陶碗,用布巾擦了擦嘴,笑着啐道:“呸,小小年纪还派人随你去,是你随人家去吧,我瞧你就是不想念书,想去竟陵阿姐那里玩耍。”
“嘻嘻,哈哈,”陈观小胖脸上露出了被识破又尴尬又无赖的笑容。
吃完晚饭,回了后院自己的北屋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