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指着他们怒斥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把拓跋珪留在谯郡,安度一生!”
众文武战战兢兢,不敢答话,大帐里气氛陡然凝结出一股死亡气息。
杀他们如同杀一群绵羊一般,但如此一来,拓跋鲜卑就完了。
但即便是他们不在了,北方游牧民族还在,或者是柔然,或者是高车,或者是更北边、西边的不知名野蛮民族。
有拓跋鲜卑在,就像给自己北边筑起一道坚实的堤坝,抵挡南下的狂潮。
陈望闭上眼睛,脑子里把每个人曾经跟他在一起的场景过了一遍,然后继续沉声道:“长孙嵩、奚斤、安同、崔宏、叔孙建、长孙肥、王建、拓跋烈!”
除了长孙嵩,其他七人从跪着的人群中爬出,以为这就要被处死,伏地叩首,声音颤抖着低语道:“微臣在。”
“如今魏王已不再适合担任王庭重任,我命你们八人辅佐幼主拓跋嗣代行魏王之权,共同议政,望你们和衷共济,齐心协力,若再生出事端,下次我来,尔等必将人头落地!”陈望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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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北魏“八公议政”,其中八公里面部分人有争议,这里就不一一讲解了,留个历史学家去评述吧。
盛唐时期着名画家陈闳曾绘有《八公图》,现收藏于美国纳尔逊·艾京斯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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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叩首如捣蒜,唯唯诺诺,一同答道:“遵命……”
“退下吧。”陈望挥了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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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的人纷纷退了出去,只剩下了贺蔚姐妹俩。
两人既是姐妹,又是婆媳,陈望看着她俩,哭笑不得。
他把鼾声如雷的拓跋珪轻轻放在地上,给他头下塞了个块皮袄,站起身来对贺蔚道:“我要回去了,江东还有许多大事需要我去处理。”
贺蔚惨然一笑,低声道:“带上我吧,我不想留在草原上了,如今已非小涉珪需要之人。”
“为何?”陈望一怔,心道丢下这个宝贝儿子你怎么舍得?
贺蔚看着熟睡的拓跋珪,幽幽地道:“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他,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何出此言?”陈望问道。
“十三年前他派拓跋觚出使燕国(前燕),继而又发兵攻打燕国,致使被扣做人质的拓跋觚被慕容祥所杀,”说完,贺蔚眼中含泪,又看了看她旁边的贺菁,接着道:“后来他又诛杀她的夫君,并不顾我阻拦强娶我妹,眼里早没有我这个母亲了,我心已死。”
陈望没有答话,心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没法掺言,拓跋觚是你跟你公爹拓跋什翼健生的儿子,拓跋珪肯定不会容他,这是必然结果。
至于你妹嘛,我当年看着都心动,如果不是火急火燎地驰援凉州,我可能也会向贺染干求亲的。
然而,已经四十七岁的陈望早已淡去了美色欲望,现在着急的是去江南讨逆。
登上权利的顶峰可比任何事情都要来的实在。
陈望答道:“拓跋夫人在这里的身份也比较,那个那个……窘迫……”
二女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
是啊,如今贺菁已经生下拓跋珪的次子拓跋绍。
每年的元日节朝会,确实尴尬。
作为皇后的贺菁,喊贺蔚为母后,实应该喊姐姐。
作为皇子的拓跋绍,喊贺蔚为祖母,实应该喊姨娘。
令贺蔚异常难堪,无地自容,就跟竖了个牌位似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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