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自嘲地咯咯笑道:“呵呵,当然,他在你面前也只剩下酒量可以炫耀了。”
王家三子王熙今年十一岁,用崇拜的眼神看向陈望,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在国子学听闻广陵公率军平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不知您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攻克京口高城,全数歼灭叛贼四千多人的。”
陈望喝完茶水,又吃了两块狗肉,好歹压下了酒意,正用布巾擦嘴,听着王熙问他,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又向对面的王法慧看去。
此时,王法慧也正在看向他,清冷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了几分期盼。
四目相对,陈望心头一热,忙躲避开,微笑着看向王熙。
抓起布巾擦了擦嘴巴,谦虚地道:“二弟,正如老子所言‘义兵王,应兵胜,恣兵败,贪兵死,骄兵灭’,既是愚兄取胜之道,奉诏讨贼,师出有名,三军用命,士气旺盛,哪有不胜?”
少有才名,冠盖京师,原本在国子学中备受推崇而矫矫不群的王恭,现早已经对陈望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但他出兵必胜,自己亲眼目睹连朝中两位大佬谢安、王彪之都亲自问计于他。
他在座榻中向右侧身,眼神中充满了钦佩,举盏对陈望,道:“欣之兄虽不肯讲解战法之细节,但大道如此,圣人所见千百年来无不应验,小弟受益匪浅,借此盏酒代几位兄弟敬贺欣之兄功成名就,凯歌还朝!”
陈望虽然已经上头,但此酒不能不喝,端起酒盏里最低度数的醪酒与王恭对饮了一杯。
转过身来,看向对面的王法慧,已经生出了两个头。
赶忙拿筷箸夹起姜丝醋拌藕片,嚼了起来,然后又喝了几口冬瓜胡荽羊肉汤,再抬起头来,对面的王法慧渐渐清晰了起来。
“欣之……欣之?”耳边传来了刘氏夫人的呼唤声。
“哦,哦,”陈望收回目光,转向右侧中间座榻上的刘氏夫人,舌头有些发硬地道:“婶……婶娘有何吩……吩咐。”
“呵呵,在府中家宴,切勿客套,还吩咐呢,我和熙儿几个已用罢餐,先去歇息了,让你叔父和孝伯陪你继续。”刘氏夫人笑呵呵地对陈望道。
陈望赶忙从座榻中站起,躬身施礼道:“如此,婶娘早些歇息,侄儿多谢婶娘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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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如同在家一样,快快坐下,一定要尽兴,不行就在府中留宿,”说罢,刘氏夫人抬手召唤王熙等兄弟三人道:“熙儿、履儿、爽儿还有慧儿该去歇息了。”
王熙兄弟三人起身来到陈望面前彬彬有礼地躬身一揖,王法慧却娇声道:“母亲,我再喝两盏吧,今日可是我的寿诞啊。”
“唉,好吧,一个女儿家如此贪恋杯中之物,也不怕人家广陵公笑话。”刘氏夫人笑着嗔怪道。
“寿诞,哈哈,夫人,就让慧儿再饮几杯吧。”王蕴在旁笑着劝解道。
刘氏夫人啐了一口王蕴,笑道:“都让你把女儿娇惯坏了。”
随后带着王熙兄弟三人向后堂走去。
王蕴喝得高兴,挥手招呼身边侍候的丫鬟道:“把宴席摆到中院去,我们赏月饮酒。”
丫鬟们赶忙上前,抬着案几搬到中院的正中。
七月末,已是立秋时节。
建康白天炎热依旧,到了晚上巳时一过,凉风习习,皎月当空,繁星点点,让人精神为之一爽,正适合在室外饮宴。
王蕴府的中院有别于后院,面积稍小,但铺设简洁,整齐有序,一色青砖铺地,院子四角栽有海棠和银杏,期间还有青竹环绕,显得古朴高雅。
王蕴命丫鬟在旁架起炭火,串上羊肉,烤(古代称为炙)起肉来,一时间香气扑鼻,充斥中院。
这也是陈望现实中的最爱,虽然此时没有辣椒,但撒上茱萸粉、花椒粉,也是别有风味,不禁胃口大开,再加上四人在院内席地而坐,坐在他对面的王法慧离她更近了。
三人一起举盏敬王蕴,恭祝他身体康健,福寿安康。
近三年来朝局动荡,达官显贵们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尤其是风向皆看桓温喜怒,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难得见父亲今天高兴,王恭、王法慧兄妹也开怀畅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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