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陈安率众摸上了山顶大营,距离营门口大约有一箭之地时,看见有四名手持长枪的秦军把守。
众人潜伏了下来,陈安朝柏华使了个眼色,柏华点头会意,弯腰向前跑了几步,躲在一块岩石旁,向外扔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发出了几声闷响。
秦军军兵齐齐向这边看来,四人稍作商议,留下了两名,其余两名横枪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走了过来。
当离岩石有二十几步远的时候,柏华从腰间取出两柄飞刀,闪身走出岩石,双手向前一挥,飞刀带着风声“嗖”地扎向了秦军军兵,两人未及反应,正中咽喉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柏华又抽出两柄飞刀握在手中,飞快向营门口跑去。
当另外两名军兵发现从黑暗处跑出一个黑衣人来,先是一愣,刚要发声,却已被命中咽喉,扑倒在地。
陈安从背后拔出钢刀,一挥手,众人一起拔刀在手跑进了灯火通明的秦军营盘里。
此时,秦军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有几名巡逻的军兵也被迅疾砍翻在地,众人在营盘里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主将大帐。
掀开帐帘,见一人身着襦衣正躺在床榻上熟睡,陈顾跑过去,把手里的钢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床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刚要起身发现脖子上一片凉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不敢挣扎,惊恐地瞪圆了眼睛,颤声问道:“你们是……是何人?”
陈安走到他的近前,厉声喝道:“我们是大晋兖州兵马,你营里有多少人?”
“回,回将军,我这,这有五百军兵。”
陈安一抬手,陈顾一手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拉了起来。
陈安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末将李午。”
“好,李午,听我命令饶你狗命。”
“是,是,将军请吩咐。”
“召集你五百军兵,速速投降。”
“是,将军。”
李午高声喊来了帐后睡觉的两名亲兵,一跑进大帐也被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李午垂头丧气地吩咐道:“鸣号,集合。”
不多时,一阵劲疾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夜空,惊得山上飞鸟扑簌簌升空而起,在深夜中传出老远。
当秦军军兵揉着眼睛从各自军帐中走出,寻找自己的兵器已经找不到了。(长枪、马槊等兵器睡觉时都竖立在营帐门口,已被骁骑营收走。)
来到中军大帐前,看见牙门将李午已经被几个黑衣人围住,五花大绑,再看四周,都有黑衣大汉手持钢刀,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站在各个角落中。
众人纷纷跪下,束手就擒。
陈安下令道:“把营帐烧了,都绑了,带他们下山!”
下蔡城的县衙里,刚批复完各地牒报,睡下不久的王猛在床榻上忽闻有号角之声,心中一惊,
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养成了比常人更加警惕的习惯。
这种警惕性,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也能保住麾下部曲的命。
于是强忍住疲惫不堪的浓浓倦意,起身下了床榻。
点上身边案几上的油灯,披上一件衣服向卧房门走去,刚刚打开门,只见一名亲兵匆匆走进院内,躬身禀报道:“禀君侯,硖石口起火了。”
王猛暗道不妙,这是什么情况?晋军偷袭?
不可能,万万不可能,硖石口和下蔡互成犄角之势,若有大型舰船渡河,即便是硖石口发现不了,下蔡城头上也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