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能杀便杀,谁会在输赢关头放敌方一马。
皇帝心底存疑,却又对大齐国师的这种高深莫测的性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楚歌叹了口气,“其实大齐国师放我一马,不过是想让我们风腾国内乱,我见我那些信鸽放了无数只也不见陛下音讯,便猜测信鸽都被截获,遂写了好几份信都是骂陛下的,他得了信,大概是觉得若是放我归来,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让风腾先乱,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没想到你我自幼情深,纵使陛下负了我,我亦是待陛下如初。”
皇帝要解释,楚歌抬起手指压在了他唇边,“何况陛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理解陛下的苦衷,陛下切莫自责。”
她的手指沿着皇帝的唇边描摹,烛火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皇帝,“陛下啊,您是我楚歌最喜欢的男人,有时候我可真是不知道,陛下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蛊惑我的,竟让我对你这么痴迷,对你……”
抬起皇帝的下巴,她起身凑近他的脸,缓缓继续说;“对你又爱又恨。”
“朕亦是喜欢你。”皇帝说:“小歌,朕也是喜欢你。”
他低头去吻楚歌的唇,楚歌却笑着躲开了,“别碰我陛下,腹中还有你我孩子,小家伙本来就不安稳,可不能再受折腾了。”
“你呀。”皇帝无奈着叹气,眼中深情无限,“还知道自己不能折腾,竟还拿着把剑四处乱砍。”
“陛下。”楚歌娇嗔,“我这也不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么,总不能让那些奸妄小人围着陛下。”
夫妻二人柔柔说了几句,皇帝以要和大臣们商议如何接见大齐国师之事为由出了凤仪宫。
相互刚一转脸,各自脸上的温柔也罢宠溺也罢俱都不复存在。
虽说日久深情,可这情也最经不起时间的消耗,皇帝与楚歌自幼相识,哪怕曾有过情有过爱,但到底也抵不过那些权利与地位。
楚歌窝在自己这一方天地里,日日丝竹绕梁,眨眼又是几日,看似对外界之事漠不关心,可她自己的人遍布京城,又哪里能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大概是因为大齐国师的到来让皇帝以及朝臣们重新有了危机感,所以谁也不再提解散十万楚家兵之事,倒是有人建议着把楚家军打散分在各个军队里。
这倒是一个好提议,可十万楚家兵太多了,而且但凡是楚家兵,别的军队可不愿意收罗。
倒是那日在朝堂之上斥责楚歌没有国母风度的某个御史在这时候提出建议,“西北之地荒凉,地广人稀,且年年有蛮族骚扰我西北城镇,不如让这十万楚家军去西北之地落根,一来可以令西北人口充实,二来楚家军骁勇善战,在西北种地之余也可以抵御外敌。”
三来不仅可以解决军饷问题,也可以让楚家军远在千里之外,解决皇后这个手握重拳的隐患,毕竟就算是手拿楚家军兵符,身为皇后的楚歌也是鞭长莫及。
只不过这第三点是皇帝自己想出来的。
这主意实在再好不过了。
待大齐的国师一走,就也该让楚家军上路。
大齐的国师自住进了大齐国公馆,一直都没有露面的意思,他贴身小童告诉风腾的官员们,他家主子水土不服,需要将养几日才能见外客。
众人对此也不疑惑。
唯有皇帝有点忐忑,忐忑之余加重了皇宫的戒备,他可真怕大齐那位国师会偷偷来他宫中走一趟。
这种时候,就连京城里的守备也要比以前严格。
偏这种紧张的局势下,这位大齐的国师似无所觉一般依旧不见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