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影痕一听就明白了,林氏是担心她才会有这么一个说法,“那宅子在哪儿?”“就在东城北二街,是原先恒亲王的宅院,现在出售后分成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院子,姨夫选的是其中面积适中的那所,剩下的两所已经被我给买下来了。”
“你?买那宅子做什么?”司空影痕略有不解,龙瑾轩笑着说道;“那所宅子地段好,原先又是恒亲王府,园子里景致格局都不错,关键是其中一个院子里竟然有温泉,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不怪龙瑾轩非要买下这宅子,因为有温泉眼,原先这恒亲王府就是众人抢夺的宅邸,只不过在世宗皇帝之前,这都是当作太子东宫用的,世宗皇帝疼爱小儿子恒亲王这才赏给他做恒亲王府。现如今那一支恒亲王后裔已经没落,这宅子也被出售,龙瑾轩仗着自己消息灵通,一得到消息就与司空宇联手将这宅子拿下。
龙瑾轩笑着对司空影痕道:“姐姐,我知道你即便回京了也不会喜欢在宫中居住,反正早晚是要搬出来的,我就想着这宅子给你住是最好的,这不我已经让陆启轩按照你的喜好整改宅子了,等你想要入住时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他对司空影痕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司空影痕感受到他这份心意,心里也感到十分窝心。“你想得周到,费心了。”“你是我姐姐,做弟弟的怎么对你好都不为过,姐姐,我就想着你的身体能好好的,真的,我就盼着你身体一直好好的,只要你好,我怎么样都是高兴的。”
司空影痕被他这话说的十分感动,前世十几年的生活中感受到的温暖屈指可数,最后几年因为有慕修尧,享受了男女爱情,这一世却有那么多人对她好,她怎么可能不感动,“有你这一番心意,我的身体也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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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信一案告一段落,虽然有那名柳氏子弟的掩护,秦文信因为是从犯,还是被判服苦役一年,他被杖刑三十,原本在狱中煎熬了些日子,身体底子本就不足,三十棍下来半条命都没了,腿骨也被打得断裂,却要在执杖刑后立即离开京都服苦役。
秦家就这么一个子孙,秦桓的母亲和夫人对这个孩子溺爱得紧,一听说秦文信被打得仅剩半条命,在家里就撒泼打滚地哭,生怕秦家这根独苗苗在离京的路上就没了,秦桓的母亲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硬要秦桓将秦文信救出来,绝对不能让他离京服苦役。
秦桓哪里舍得让自己的独子去服苦役,只是秦文信这件案子已经宣判,且证据确凿,皇上也对这件案子异常关注,纵然有柳氏相护他也不敢在老虎嘴巴上拔毛。但是自他看过秦文信的伤势后又担心得不得了,秦文信一条腿断了,走路根本走不了,就算能走,这样子苦熬离京,只怕是活不了。
他终究没能抵过家中老母的哀求,又在秦文信即将离京前一天求见了柳元成,后来不知道柳元成给他说了什么,秦桓离开时原本皱着的眉头已经舒展开,嘴角还带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监视柳府的人回来向司空影痕禀报说起这事时,司空影痕也露出一道略显诡异的笑容,却没多说什么,只随口吩咐了句“随他去。”
此事才过了没两日,奉旨巡视全国的袁江就回京了,原本他离京时安安静静,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离京巡察,偏生回来时却闹了个大动静,只因在离京诚不足二十里的镇子上出了事。
原本司徒博昇奉旨领兵剿匪,带着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地往豫州方向去,在豫州境内行程过半,就遇上被杀手追杀的袁江一行人,那些杀手不是什么高级杀手,胜在人手众多,袁江原本就是奉旨密访,身边并没有带太多侍卫随行。
遇上杀手后损失了不少侍卫,司徒博昇遇上袁江时袁江身边只剩下那名高手护卫在身边,两人身上都带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司徒博昇当下便歼灭杀手,司徒博昇在得知袁江已经被两批杀手追杀后,立即命人传了密信入京,龙啟晨阅览密信后传令给司徒博昇,让他派一百名军士护送袁江回京。
袁江一行人行至京都城一座镇子,夜里间就有人给军士们饮用的茶水里下了*,整整一百名将士被药迷晕者达八九十人,剩下的几人不是没有喝水,就是身强体壮能暂时抵抗药性。
袁江与他身边侍卫警惕性较高,等到他们察觉时,那些将士已经喝下带药茶水了。等到那些士兵被迷晕后,从四处奔出无数杀手将一干人等团团围住,领头人一声令下杀手们就直接向袁江等人杀来,等到镇上差役赶去的时候,一片山坡上全是倒地的士兵,有昏迷醒不过来的,还有浑身是血永远也醒不过来的。袁江与他那随行侍卫也失踪不见。
此事未经封口,一经传出就被传到京都百姓口中,一时众人骇然,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公然挑衅,卖凶刺杀朝廷大臣,还对军中将士下手。当时那些差役赶去去时,只见满地都是倒下的‘尸体’,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人下*迷晕的,但跟去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事情早已变了个样,那片出事的山坡被传成人间地狱,在过后的几十年都没人敢去那里,事实上那里是只是躺过一百人而已。
这些日子没有消停过的京城又掀起一番风风雨雨,百姓议论,天子震怒,钦使遭人三次刺杀,如今下落不明,护送的士兵被人下*,桩桩件件皆是挑衅天子权威的大事,竟有人敢行如此诛族大罪,龙啟晨以雷霆之怒要求刑部立即查清真凶,找回袁江。至于京中的流言,等到朝廷反应过来之时,流言已呈鼎沸之态,再怎么镇压也没了用。
司空影痕这几日倒是没有出东宫半步,日日留在东宫,这个举动让龙瑾轩等人很是放心,不过有些人就不那么开心了,司空影痕日日躲在东宫不露面,柳元成一直想对她动手,奈何司空影痕不出门总是找不到机会。
而龙沐宇在小打小闹一两次后就没了动静,柳元成着急不得了,又听说龙沐宇在府中发过几次脾气,但龙瑾轩对司空影痕保护地紧,龙沐宇不能得手,只能在自己府里发脾气。
柳元成想控制龙沐宇为他办事,却发现暴怒时的龙沐宇根本不能以常人的想法来看待,齐王暂时不能用,离悦阳公主回京的时间却越来越近,柳元成便将主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
司空影痕那边又收到消息,‘悦阳公主’在皇陵再次受到刺杀,这一次来的都是高手,保护‘公主殿下’的人都有受伤,冯远说这次动手的都是杀手组织里的高手,都是柳元成雇去的,只不过这其中似乎还有慕容峰的手笔。
还未等司空影痕派人去查,赵牧笙就传信说慕容峰离开东楚时有给柳元成留下帮手,似乎是玄宗高手,也是个狠角色。玄宗一向处于暗处,并不好查,赵牧笙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柳元成背后,至于详细情形没能查到。
司空影痕闻言立刻来了兴趣,当下坐在东宫指挥着冯远和云挽歌立即追查那人底细,她已经好久没遇上对手了,怎么可能不会会那人。同时赵牧笙也说自己要好好查查那人,两人同时派人追查,倒也热闹。
这一日午后司空影痕与龙瑾轩用完午膳在湖边小榭里吹风说话,司空影痕慵懒地躺在铺着玉席的凉塌上,因为天气热只穿了一件纱裙,龙瑾轩没什么形象地趴在她膝盖上犯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司空影痕手里拿着一柄玉骨折扇时不时地给龙瑾轩扇风,生怕把自家宝贝弟弟给热着了。
两人聊着聊着说起与司徒雪有关的事情,龙瑾轩抬起头望着司空影痕道:“姐姐,你对母后还有多少影响?能跟我讲讲吗?母后去世时我还不到两岁,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外公和父皇提起过。”对于父皇深爱的,孕育自己的母亲,龙瑾轩其实是很好奇的。
司空影痕闻言摇扇的受停顿一下,随即笑着回答龙瑾轩道:“虽然我也很小,不过对母后的记忆还是有的,母后啊,是这世上最最温柔的人,那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整日里哭闹,母后没有丝毫不耐烦,日日亲手抱着你在椒房殿里走来走去,她还会弹琴,那琴声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琴声。”
“父皇说母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是这样吗?”龙瑾轩好奇地询问司空影痕,司空影痕闻言却好笑地回他“一个人精力有限,那有那么好,母后会的东西的确很多,最精通的是弹琴和跳舞,其实母后在国事上也很有见地,只不过后宫不得干政,她的才能算是被埋没了。”说起这点时司空影痕脸上难掩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