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钦手指的方向是自己,鹿溪心里一紧张,下意识就往商礼的身后躲。
商礼瞬间面色狰狞,看向秦钦时的眼神,锋利的让人害怕。如果不是秦母还有几个保镖在这里的话,商礼说不定就要攥紧拳头冲上去狠狠揍秦钦了。
商礼恶狠狠的目光让秦钦瑟缩了一下,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无助地冲商礼摇头。
鹿溪看他这样,无力感顿时蔓延四肢百骸,如果秦钦是个正常的情敌,或许她还能和对方叫嚣着较量一下,可秦钦现在这样,她即便生气,也无处发泄,只能满心的郁闷自己承受。
“走。”商礼转身一把拉住鹿溪的手,不顾秦母阻拦,大步往出走。
“商礼!”秦钦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鹿溪胆战心惊地扭头,就看到秦钦正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往下爬,兴许他确实浑身无力,所以一条腿踩在地上后,又很快摔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秦钦闷哼一声,他全然不顾尊严,也不顾他的妈妈和保镖就这么看着,他伸出手,痛苦又紧张地看着商礼,“你别走,商礼,你别走。”
秦钦又恶狠狠地瞪鹿溪,“你滚,快滚,从我家里滚出去。”
鹿溪面红耳赤,她想她不跟病人计较,可当众被驱赶的羞耻感,还是让她无地自容。
“够了,够了!”秦母突然崩溃,她冲儿子大叫一声,然后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商礼和鹿溪,“你们走吧,快走吧。”
秦母抬手掩面,这一瞬间她像是想要原地放声尖叫,她可能已经快要被秦钦这个儿子给逼疯了,可很快,秦母又转身,疾步向儿子走去。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然后也跟着秦母急忙向秦钦走去。
鹿溪看向商礼,商礼头都没转一下,说实话,这种情况下,商礼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让他扔下鹿溪去扶秦钦吧。
可扶起来又该怎么办呢?秦钦到时候肯定不会放他走,甚至还会以为商礼对他‘余情未了’,说不定更会以为商礼之所以没办法和他‘旧情复燃’,全都是鹿溪的错。
所以商礼是一点希望都不能给秦钦,秦钦现在就是个病态的思想,一切想法都非常极端,商礼的同情可怜,说不定不仅帮不了他,而且还会让他病得更重。
两人下了楼,看到一楼秦父正站在窗户前,听到声音,他扭头,目光复杂看着下来的商礼和鹿溪。
鹿溪心想,这位父亲大概也实在觉得丢脸的很,她知道,对于这些有钱有势的家庭,最难接受的就是没面子。
同性恋虽然早已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但对传统家长来说,依旧像插在脊梁骨上的一根刺,哪怕让这些刺把自己扎得血肉模糊,也绝对不想让别人发现。
“要走了?”秦父勉强笑了笑,对于楼上的事情,并没有多问。
商礼嗯一声,“叔,我和鹿溪先走了。”
秦父嘴巴张了张,视线忍不住往楼上瞄,眼底流露几分疲倦和无奈,他点头,心情有点沉重地说:“嗯,叔送送你们。”
“不了叔,您还是忙您的吧。”商礼婉拒了秦父的相送,不过秦父还是叫来管家,将商礼和鹿溪送出秦家大宅。
两人刚要上车,鹿溪就看到商雯的车开了过来。
她看向商礼,商礼没动,鹿溪也就等着商雯下车。
商雯大概没料到商礼和鹿溪会在这里,她下车后,都没敢往这边凑,而是隔着一定距离看了眼商礼。
她和秦钦联手算计鹿溪这事,商礼一直还没跟她算账呢,所以她很警惕商礼,生怕商礼记起这事。
商礼黑眸半眯,神色危险,“你来这里干什么?”
商雯眼睛乱飘,有点心虚地说:“我当然是来看秦钦。”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商礼问。
鹿溪挑眉,看来商雯和秦钦以前并不怎么走动。
不过想想也对,秦钦在对商礼有一定想法后,就被家人送到国外去了,今年才回来,商雯想来是没机会和他结识的。
“我、我和他以前就认识。”商雯扬起下巴,一看就在说谎。
“是吗?他已经离开靖城好多年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和他难不成认识的时间,还比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更早?”
商雯谎言被无情揭穿,她恼羞成怒,“就算以前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行不行,秦商两家是世交,我听他病了,过来看看他难道也不行吗?”
“他和你非亲非故,没有半点感情,还轮不到你来看他,商雯,你今天来这里最好是堵他的嘴,让他不会轻易承认是他和你联手一起陷害的鹿溪。”商礼好像能一眼就看清商雯的动机,商雯瞬间无法呼吸,但她又怎么甘于在鹿溪面前吃瘪。
她气势汹汹又无比委屈地说:“既然你这么想我,那我不去看他了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