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用她知性稳重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宣布了比赛规则,与原来对的留下,错的淘汰相比,这次增加了队友互助的条件,夺取胜利的条件除了要有人站到最后之外,还增加了需要计算每个词语难度得分的项目。也就是五百观众的答题正确率确定难度系数,给每个词语一个校正分数。
这个规则在比赛前就已经发给了秦雯他们,对于新的变化,领队老师非常霸气地说:“帮助功能前两个人不要用,第三个人用,然后不管什么校正难度,你们只管一路对下去就行了。”
现在他们站到了赛场上,按老师的话说,不管什么规则、什么难度系数,自己只管一路走下去,保证自己不要出错就是了。
“下面请允许我来介绍今天参加比赛的代表队,”主持人声音轻快地说,“一号代表队代表首都,他们是来自育华中学的同学们。”
秦雯他们应声站起来,微微鞠了一个三十度的躬,然后女生敛了一下裙摆坐好,男生则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
介绍一个个进行下去,有些学校是老做为省里的代表来参赛的,明显老师有培养过相关的流程,学生们起立、鞠躬都非常整齐。洛城二中是一匹黑马,据说他们学校的校长从初一刚入学的时候就筛选了一批好苗子进行专门针对性的高强度训练,在市赛和省赛里一路斩落多少老牌名校,直接冲进了全国比赛。
不过可能是老师的疏忽,他们行礼的动作有些参差不齐,看起来简直称得上憨态可掬。不过秦雯注意到,这一点微小的差异好像让他们里的有些人有了一点紧张感,这可不是什么好状态。
“下面我们将进入第一轮比赛,”主持人宣布道,“有请一号代表队的一号选手上前答题。”
“我去了!”于思汶轻轻地说。
“加油!”秦雯和身后的三个人为她鼓劲。
比赛进行得顺利又艰难,用了足足三轮才淘汰了两所学校,词语的难度等级已经从三千常用字升级到《古代汉语词典》里那些不太常用的词语了。赛场上育华中学还有三人,占着绝对的优势,渝州和洛城则各剩下一人和两人。
“请求队友帮助。”于思汶遇到了难题,一个地名,“镇赉”,按比赛规定,队友帮助不可能直接进行组词和拆字的提示,而且解释词语里也不能有原字出现。
秦雯轻声与还留在场上的楚尧商量了一下,站起来,对着于思汶的眼睛,咬字极清楚地说:“万岁赏赐,抚地方。”她在“赏赐”上加了重音,“抚”字前面特意停了一下。
“我知道了。”于思汶自信地点点头,转过身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镇赉”两个字。
“这个同学的提示相当巧妙,”坐在评委席上的古文字学教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拍案叫绝了,“‘赉’字指上位者对下位着的赏赐,在古代多用于皇帝对臣民的赏赐,知道赏赐的意思,再知道这个字的读音,以这位同学的知识积累足够确定下正确的字了。”
“我觉得小同学对‘镇’的提醒也很有意思,”另一位专家也笑道,“‘镇’字和‘抚’字也是地名里比较常见的字,多用在当时的边疆地区,这‘抚地方’三个字提示得妙啊!”
“可以看得出来,育华中学的同学平时的知识积累相当浓厚,而且对各自的知识储备也是非常清楚的,只这样才能做出如此精准的提醒。”
这也成了这轮比赛最后的一个难点,其他两个已经没有求助机会的学校在下面的答题中很快被淘汰,育华中学以三人留在场上成了最大的赢家。
“育华中学的同学们,”历时快六个小时的比赛终于结束了,秦雯她们三个人坐在比赛椅子上,累得快站不起来。长时间比赛所耗费的心神,再加上头顶上各种灯光的灼烤,让他们真是筋疲力竭,但主持人却带着摄像机和汉堡包过来了,“一个简短的赛后采访,先吃两口再说?”
秦雯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食物,小口快速地吞咽,五分钟内便将主持人递过来的汉堡包解决掉了。她用随身带的手帕轻轻按了按嘴角,冲着主持人微笑。
“秦雯同学对吧,”主持人笑道,“我们到这边谈?”她指着墙体上正好有汉字听写大赛LOGO的位置邀请道。
“我准备好了。”秦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
“你们是这个小组的冠军,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信心吗?”主持人董静先抛出一个常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