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的脸,冷了冷。
林妃继续笑,“再说皇上恩宠御赐之物,臣妾怎敢交于他人,岂非对大不敬?娘娘乃是众妃之首,六宫表率,可别轻率了,小心祸从口出。”
许贵妃保养得宜的容颜上现出怒色。
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就是!
苏浅璎一直静静的站着,对于自己的衣着引发的一系列矛盾争执全然无动于衷。
许贵妃受宠,然而皇后毕竟手段高杆,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推一个林妃出来,坐山观虎斗。
“都住嘴。”看完戏,皇后才出声制止,吩咐道:“将本宫那件大红色的长袄拿来给苏姑娘穿上,还有,准备一个暖手炉。”
“是。”
立即有宫女去了。
苏浅璎自然要谢恩。
哪怕她根本不需要这些,她也根本不畏惧寒冷。
穿得少,不过习惯使然罢了。
宜清公主和许贵妃脸色都十分难看。
过了会儿,宫人就拿来了袄子和暖手炉,锁烟上前接过来,亲自给苏浅璎穿上。
等她坐下来以后,皇后才有几分感怀的说道:“当年你母亲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曾想当日她离宫便…一晃十多年过去,本宫依稀记得她的模样,那样的艳冠群芳,风华绝代…”
宜清公主的脸,刷的沉了下来,眼底隐约涌动着时光无法消磨的嫉妒痕迹。
许贵妃目光微闪,曲氏的容貌可谓冠绝天下,但凡见过她的人,无不被她惊艳震撼。
那样的容颜,就算是过了十几年,仍旧让人无法忘记。
苏浅璎眉心隐隐一动,没说话。
皇后顿一顿,又略带疑惑的问:“你为何一直戴着面纱?”
苏浅璎答:“行走江湖,习惯了。”
皇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许贵妃已皱了眉头,“这些年你去了哪儿?”
其实她很怀疑苏浅璎的身份,当年她与曲氏定下儿女婚约的时候苏浅璎还没出生,谁知道这个苏浅璎是真是假?
今天让宜清进宫,也是为了这件事。
苏浅璎默然一会儿,道:“当年母亲遇难,幸得恩师相救,我才免遭一劫。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山上,前几年才下山历练。后得知身世,这才来到盛京。”
短短几句话便将十六年漫长时光一笔带过,全然不提其中酸甜苦辣。
许贵妃继续问:“你师父是谁?”
苏浅璎顿了顿,道:“师父隐居多年,不问红尘之事,是以不许门中弟子四处宣扬他老人家的名号,所以民女无法告知,还请贵妃娘娘宽宥。”
“哦?”许贵妃勾了勾唇,“这么说,还是位高人?”
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声冷哼,一道冷酷的声音传来,带着轻蔑和愤怒。
“什么高人?一个毒妇说的话也值得相信?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一华服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楚楚可怜的赵语心。
“儿臣给母后,母妃请安。”
他拱手,对着皇后和许贵妃微微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