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宴请的这一日,慕青冉过府的时候,再一次见到了大皇子妃。
此前的宫宴或是围猎之时,她们便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无过多的交集。
大皇子妃名唤袁玮琴,是锦乡侯府的嫡长女,她素善调香,听闻出阁之前,侯府所售大部分香料均是出自她手。
袁玮琴的样貌并不是十分的出众,在皇子府的一众莺莺燕燕当中,也只能算是中上之姿,可是她却能将大皇子府治理的严严实实,从未传出府中有什么糟阉之事,可见其手段厉害之处。
如今她既是怀上了皇子府的第一个孩子,这身份地位只怕又是水涨船高。
看着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围坐在中间的大皇子妃,慕青冉唇角的笑容不禁变的更加的温软。
“王妃怎地都不说话?”袁玮琴见慕青冉一直安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淡笑着听着她们说笑,不禁状似奇怪的问道。
她在暗中没少留意慕青冉这个人,从初时的和亲公主,变成如今人人敬畏的靖安王妃,慕青冉的手段,她可是从未小觑!
“我素来不善言辞,这般听着热闹便好。”
“王妃未免太过自谦了!”当日宫殿之上,她巧言辩驳顾长安的景象至今历历在目,那般能言善道若还说自己是不善言辞,那只怕别的人就都成了哑巴了!
闻言,慕青冉也只是淡淡笑着,并不与她逞口舌之快。
见对方神色淡淡,四两拨千斤的样子,袁玮琴也就不再多言,左右今日也是有戏要看的,如今不说留着过会儿说,也是一样的。
因着她是几位皇子妃中第一位怀有身孕的,是以庆丰帝也是极为重视,本应是开宴之时便到大皇子的府上,可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竟是命人传了旨意过来,说要晚些时候才到,命他们自行开宴,不必等他。
慕青冉明显感觉到,夜倾瑄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悦,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方才开宴,众人便开始吃吃笑笑,偶尔交头接耳,议论着戏台上的戏。
这出戏,是锦乡侯特意请了梨园的师傅来演绎,殿中诸人初时只觉得这出戏立意新颖,不似以往看到的那些落了俗套,往往听了开头便能猜到结局。
可是渐渐地,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这出戏讲的是一名女子巧舌如簧,骗取夫君的宠爱,从而在府中作威作福,最后竟是连自己的亲爹也不认,生生将人给赶了出去!
联想到近日丰鄰城中的传言,一时间,众人看戏的脸色便变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分明就是在影射靖安王妃啊!
慕青冉淡淡笑着看着台上的这一出戏,不禁心下好笑,台上之人在演,台下之人又何尝不是!
“不知靖安王妃觉得这出戏如何?”突来的声音让慕青冉不禁望向对面,只见锦乡侯袁述颇具深意的看着她。
“唱念俱佳,是一出好戏。”说话的时候,慕青冉的目光望着锦乡侯的方向,一时间,众人也不清楚她究竟说的是台上的戏子还是台下的锦乡侯。
见状,在场之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干笑着,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闻言,夜倾昱不禁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想和慕青冉在口舌之争上占了便宜,锦乡侯未免有些太过不自量力了。
今日大皇子府的这次宴会,夜倾桓和夜倾君并未前来,一则他们兄弟二人本就不是于此道活跃之人,二则夜倾桓前阶段方才摔断了腿,行动也不太方便,是以这个场合未出席,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宫中的几位公主,也只来了夜倾城和夜倾宁,至于夜倾羽……则是被昭仁贵妃扣在了月华宫,她性格太过莽撞,若是到大皇子府上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就不好了。
“本殿近日听闻,丰鄰城中流言纷纷,甚至还有人喊冤喊到了本殿这里来!”
夜倾瑄说这话的时候,夜倾睿的目光一直望着慕青冉的方向,虽然早前便已经提醒过她,但是过多的却是实在不宜多言,他即便是忧心她着了大皇兄的道,可又真的不能背叛他,陷他于不义!
闻言,慕青冉却是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仍是自顾自的品着茶,神色自如。
她又没有仗势欺人冤枉任何人,夜倾瑄这般说,自然是有他说的人,但这个人却绝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