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看着耶律玄开玩笑说把“南陈公主赏给他”的时候,耶律玄面色未曾有过一丝改变,依然淡笑着,“本王府上女人众多,你看上谁,随便挑!”
“那好,等会儿我就去你府上挑去!”完颜烈嘴巴一咧,笑得还是欢畅。
冯小怜和太皇太后面面相觑,到底还是忍不住,眼神幽怨地看了眼耶律玄,“怪不得常说‘女人如衣服’,果真如此!”
“女人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什么稀罕的?”耶律玄眼角一斜,凤羽般的眸子溢出一股邪气,看得冯小怜心神荡漾。
由此她也坐实了耶律玄不喜欢女人的事实。
耶律玄和完颜烈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会子话,就辞了出来,一同结伴而去。
冯小怜痴痴地望着耶律玄那俊逸挺拔的身姿渐渐远去,眸中泛起了泪花。
太皇太后看得清楚,不得不点醒她,“看看就得了,别在节骨眼儿上生事。”
冯小怜忙低眉顺眼敛了心神,“是!”
却说完颜烈和耶律玄出了宫上了马,才长长舒出一口气,“你说这都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耶律玄骑在那匹黑得发亮的坐骑上,抿唇笑了笑,“此话怎讲?”
“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那么难?你都二十四了,至今孩子还没一个,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人,却要瞒这瞒那,容易吗?”
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像是个老头儿一样,教训着耶律玄。
耶律玄冷哼一声,催马前行,“你不也二十四了,说得好似你有几个孩子一样。”
完颜烈忙追上他,并辔而行。
两个人到了摄政王府,完颜烈率先丢下马鞭,就往府内闯去。
耶律玄一把拽住他,“喂,你干什么?这可是本王的府邸,不是你那镇国公府!”
“嘻嘻,你这府上住了两位公主,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大美人,我去见识见识还不成吗?”
完颜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穿堂度院,也不等耶律玄让,径自就往后院里闯。
耶律玄无法,只得随他去了。
后院的女人他倒不担心比完颜烈看见,他生怕完颜烈碰到南宫仪,到时候事儿可就大发了。
想当初他在南陈伤重,南宫仪被完颜烈掳来给他治伤的时候,是见过完颜烈的真容的,那时候,她还叫他“黑炭头”来着。
没想到,一晃就过了好几个月了,而那个一点儿也不温柔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女人,也已经住在他府上了。
完颜烈兴冲冲地一路直奔摄政王府的后院,他对摄政王府早就熟门熟路,所以都不用小厮带路的。
今儿他来就是想看看两位国色天香的公主长什么样,反正耶律玄也不喜欢,他不看看,以后还能有机会看吗?
可刚进了三进院子的垂花门,迎面就走来一个貌不起眼的少年,脸色蜡黄蜡黄,如同病夫一般,穿一领宝蓝色镶白狐毛的皮坎肩,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完颜烈自打从南陈回来,就被耶律玄一直派驻军中,是以,他不知道南宫仪到了北辽境内就逃脱的事儿。
至于耶律玄什么时候带这个少年进府,他更不知道。
所以一见了南宫仪迎面过来,他一下子就停下脚步,对南宫仪勾了勾手指,“喂,那小子,你过来。”
南宫仪一直低头走路,寻思着事儿来着,乍一听这如炸雷一般的声响,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时,就见一个铁塔般的男人正矗在面前。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坏了,穿帮了。
好在她心理素质够硬,脸上又涂了一层厚厚的黄粉,也没人看得出来她脸色有什么变化。
定了定神,她装作不认识完颜烈的样子,慢吞吞地走过来,笑问,“这位爷,您叫我?”
“对,你过来!”完颜烈对南宫仪很感兴趣,这人看打扮也不像个小厮,早就听说耶律玄带了个神医进府,莫非就是他?
“你就是给太皇太后治病的神医?”他相了相南宫仪,怎么看怎么一副没吃饱的模样,哪里像个大夫的样子?
南宫仪见他没认出自己,松了一口气,忙道,“正是!”
“看着小身板小脸蛋儿,也没什么稀奇的,怎么外边就传得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