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瘸一拐的,还是老老实实休息吧。我安排苏啸去。”
老张心中一动,苏啸是地狱鸟的狙击手,一直潜藏在龙在天左右,方才除掉黑子,便是苏啸的杰作。无非是去探查一下情况,便要动用龙在天手中的杀手锏,看来形势真的紧迫到一定程度了。
老张脸色一变,龙在天便知道了他的心思,才仅仅一天的时间,地狱鸟便损兵折将,本来就凋敝不堪的队伍,现在更是惨不忍睹,连个刺探情报的人都派不出去,居然不得不动用自己的王牌,希望地狱鸟能闯过今天这一关,只要过了这一关,自己一定带着兄弟们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刀头舔血的买卖了。“老张,你到巷口放哨吧。”
放哨的任务本来是由苏啸承担的,苏啸被派出去公干,自然要换一双眼睛盯着。要论观察能力,老张和苏啸虽然不在一个档次上,但也属上乘,在街巷中当个哨兵不成问题。看着老张的身影在院门口消失,那强忍疼痛尽量让脚步平稳的努力,让龙在天觉得一阵阵揪心。老张是地狱鸟的老人了,当年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一路拼杀的兄弟,也就只剩老张一个了,自己可千万不能大意,这些生死兄弟的性命,现在可都握在自己手里了。
回到屋内,三儿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常人做这么大一个手术,只怕要在床上躺上三五天,可怜的三儿,刚过了麻药的劲儿就被折腾着下床、上车,转移来转移去,都是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无能,让兄弟们受了这么大的苦。
再看沙发上,靳百川的脑袋靠在沙发靠背上,肆无忌惮的打着呼噜,嘴巴黑洞洞的张着,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睡得像死猪一样。这个废物倒是心宽,都落入敌手了,还能睡成这个样子。看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龙在天恨得牙根直痒痒,若不是为了那一大笔钱,自己早一枪把这个木字门老大毙了。没关系,别急,等钱到了手,自己绝不会让这小子活着的。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浓浓的倦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自己真的是老了,现在还不到午夜零点,而且还有大战在即那迫在眉睫的紧张相逼,都没能把困意彻底赶走。难道说,自己真的已经不适合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了吗?
迷迷糊糊中,一个遥远的声音若隐若现,“龙叔,龙叔……”
脑子里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耳机里传来的是苏啸的声音。
“讲话。”
“龙叔,秋爷的诊所关门了。”
“想办法进去看看。”一道破门根本不可能挡住苏啸。
“我进去过了,里面确实没有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不过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有收拾好,看起来屋里的人像是匆匆离去的。”
“枪声是不是从那个位置传来的?”
“没错,诊所外面的路边有血迹,还有脑组织,估计是有人中枪死了。”
“尸体呢?”
“没有尸体,除了血迹,现场什么都没有,连弹壳都没留下。”
头好痛,龙在天紧紧皱着眉,使劲儿揉着太阳穴,秋爷一定是出事儿了,这里不能再待了,需要马上转移。“你回来吧,动作快一点儿,我们得转移了。”
“明白。”
无线电中恢复了寂静,龙在天站起身,缓缓在屋内走着,这些年,他多了个习惯,遇到不好解决的难题,总得一边走一边想才行。
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呢?目光落在靳百川那张沉睡的脸庞上,看来,得到靳总的家里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