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要桂菜。”
楼宏业在后视镜里看了丁雪润这个桂林人一眼,他儿子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很少这么为别人着想,而且还是无微不至的那种——太奇怪了。
进了学校,楼珹才敢说话:“你大学要住校?”
“第一年都是要求住校的。”
“住校费几个钱,你交了不住就是了,你得跟我住。”
丁雪润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楼珹,你爸妈已经看出来了。”
“……什么???”楼珹震惊,“我怎么不知道?我表现得不是很好吗?又没叫你宝贝又没抱你亲你的。”
“从一开始就露马脚了。”他们出学校过马路,楼珹站在车迎面而来的那边,按照他的话说,就是有个不长眼的司机撞过来的话,第一个把他撞飞。
“在车上也是,饭桌也是,你太明显了。”明显到后面,丁雪润都懒得去暗示楼珹别这样别那样了。
楼珹茫然地抓头:“看出来了了吗?那他们怎么不说?”
“会问你的。”
“那我要怎么办?”两人进了教室。
丁雪润坐下道:“你可以说没有当真,这样你爸妈就……”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楼珹就一下攥住他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他:“丁雪润,我当真了。”
他攥得太用力,捏得丁雪润手腕骨都疼了,但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楼珹执着地说:“我当真了的,我没有办法撒谎……”他忽然想到那个隔壁班花给丁雪润的情书里,写到了一句话,他印象深刻,“爱慕是没有办法隐藏的。”
原句要更文艺一点,楼珹记不太清了。
不过最近为了写出优美的作文,他摘抄了一些作文能用上的名句。
“我知道的,楼珹。”丁雪润示意他把手放开:“你太用力了。”
上课铃响了起来,楼珹骤然把他松开,然后倏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去。
丁雪润看见正好走进来的英语老师,犹豫一下也站起来,上去请了一个假。因为他学习好,又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录取通知书和保送名额还不同,这是代表人大愿意在高二就录取他的意思。
他自然和其他人不同。
丁雪润直接追了出去,他也不知道楼珹在哪,但下意识觉得可能在那个地方。
他跑过去,楼珹正在翻墙,人已经蹲在墙头了。
丁雪润:“你下来。”
楼珹蹲在墙上种蘑菇:“你上来。”
“你下来。”
“我不,你上来。”
“你不下来我就走了啊。”
楼珹跳了下来,觉得丁雪润真是个坏心眼。
“……你为什么要我撒谎,让我不要当真,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这里是全校人最少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除了宿舍以外的监控死角,楼珹说话不藏着掖着,直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