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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从陈德兴的背后传来,这是两支由重甲步兵组成的军阵撞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和碰撞同时发生的,还有惨重的伤亡!红袄甲士的银刀斩下,大宋军士的长枪刺出。银刀带起片片血光,长枪刺穿了强健的躯干。垂死的惨叫和疯狂的呐喊同时响起!
“杀蛮!”
“杀虏!”
可是被杀的既不是蛮也并非虏,全都是汉家的大好男儿……华夏民族最强的武力在自相残杀,华夏民族的死敌却在纵声狂笑。而陈德兴只是在奔跑,麻木的奔跑,只想着尽快逃出这炼狱般的战场,心中没有一点挽狂澜,救天下的宏大理想。
活着,且活着,甚至是苟且忍辱的活着也比死了要好!已经死过一次的陈德兴现在只想活着。他很清楚,战斗已经打输了,无论卢兆麟和武锐军将士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抵挡住几倍的红袄军,甚至……对方只需要一个冲击,就会把已经打得筋疲力尽的武锐军甲士击溃,然后就是追击掩杀!
而武锐军所处的位置,正是整个宋军战线的中央,一旦被击溃,战场上的四万宋军就会被拦腰斩断!上万名蒙古铁骑就可以从缺口处突入,冲击整个宋军战线的侧后!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全线总崩溃,扬州城多半也可能不保,那位贾大奸臣多半也会……不对啊!贾似道现在只是个挂着知枢密院头衔的两淮安抚大使,还不是执掌大宋朝纲的一代权奸呢!
陈德兴突然大声问了起来,“和尚,今夕是何年?到底是何年?”
这个问题很关健,关系到陈德兴的大好性命!
“二郎,你怎么又糊涂啦……”刘和尚喘着粗气,刚想回答陈德兴的问题,身后突然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胜了,胜了,红袄军胜了……”
陈德兴回头望了眼,宋军果然已经溃了!哪怕武锐军统制卢兆麟带着亲兵督阵力战,哪怕武锐军的甲士们都拼了性命战斗,但还是挡不住人数和体力都占绝对优势的敌人……现在是舞刀弄枪的年代,已经战了数阵,从黎明开始没有休息过一分钟的南宋战士们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当然,陈德兴是个例外,他还有力气再打上几阵的,因为他是个变态杀人狂!可是今天的战场上南宋这一方只有很少几个变态——要是贾大奸臣麾下有四万个陈大杀人狂一样的战士,那史书上的贾似道就不是奸臣,而是恢复中原,犁庭扫穴的民族英雄了!可惜贾似道终究是奸的。
“慌什么!”
高台之上,奸臣不慌。贾似道的情绪非常稳定,捋着胡须轻声一喝,便驱散了身边一众幕僚将官们脸上的惶恐。
“相公,下官请战。”李庭芝上前一步,躬身一礼。
贾似道道:“有祥甫出阵,老夫便能在此安坐了。”
李庭芝行了一礼,转身便下高台。和宋朝那些“通兵事”的文官不同,他可是真正从过军的,随南宋名将孟珙和蒙古人交战多年,上阵指挥也不是一次两次。下了高台,便披上甲胄接过了五千亲劲簇帐军的指挥权。
“相公,还请移驾扬州城内以候佳音。”廖莹中连忙劝道。
贾似道哈哈一笑,“有何惧哉?老夫就在此观阵!”
“相公,君子不立危墙……”
贾似道却笑着摆摆手,打断廖莹中道,“群玉勿忧,老夫自有主张。”
……
号角声凄厉的在战场之上回响,压倒了声嘶力竭的喊杀,宣告着益都李家的甲士突破了武锐军的战阵!不仅武锐中军溃于一旦,就连武锐中军两侧的左右二军,也同样在武右中军的带动下溃不成军了……
扬州城外,宋军阵线的中央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盔甲,到处都是哭喊逃亡的士卒,喘着粗气,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逃亡。战场上的士卒,最怕的就是失去指挥和组织,失去了指挥和组织的军队不是败,而是溃!是敌人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屠杀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