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岁约莫三十,长发齐胸,身着群青色长衫之男子步入十里香酒楼,小二见其装束不是本土人士,估测其乃他国武林侠士,遂快步走上前来招呼道:“大侠,请这边坐。”
群青长衫男子坐下,道:“小二,来壶好酒,来碗牛肉,再上些拿手好菜。”
小二快步返回厨房,端上酒菜,轻轻为这位男子摆上,正欲离开之时,只听群青长衫男子笑道:“小二,陪我饮酒几杯。”
小二慌张道:“大侠,店里可没这个规矩。”
掌柜略微打量群青长衫男子几眼,心中不知其底细,不愿招惹是非,便道:“阿贵,你陪大侠小酌几杯,无妨。”
群青长衫男子笑着为小二斟酒,小二连忙起身,道:“大侠,这……这,使不得。”
群青长衫男子笑道:“有何使不得?坐下来谈。”
小二战战兢兢坐下,不知群青长衫男子有何企图,心中揣测面前这位江湖侠士究竟是善是恶。
群青长衫男子吃一口菜,道:“小二,敢问贵国武林是否属五毒教、缥缈观、崇圣寺、点苍派实力最为雄厚?”
小二连忙答道:“小的非武林中人,但五毒教、缥缈观、崇圣寺、点苍派为我大理国四大门派之事,小的还是知晓。”
群青长衫男子抿一口酒,道:“此大理城距四大门派,各有多少路程?”
小二心中稍作计算,道:“崇圣寺位于大理城郊,大侠步行过去约需一刻时间。点苍派与缥缈观坐落于城北点苍山中,大侠驾马前往不需一个时辰便可到达。五毒教距大理城稍远,大侠若选一匹快马,一路南行,约莫三四个时辰应可到达五毒教。”
群青长衫男子对小二之回答甚是满意,赏了小二一锭银两之后,拎起酒囊,走向城中马市。
半柱香之后,群青长衫男子相中一匹枣红马,问道:“卖家,此马多少银子?”
卖家道:“纹银二十两。”
群青长衫男子从衣中掏出银两丢予卖家,道:“成交。”语毕,便牵着马缓步走出大理城。
群青长衫男子心想:“缥缈观观主凌烟道长武功超群、轻功卓绝,我若前往缥缈观惹事,兴许趁我尚未踏出缥缈观之时,便已被其擒于手下,缥缈观不可前去。崇圣寺之内全数为和尚,和尚呆板啰嗦,且无比晦气,我每次遇到和尚之后,皆是坏事连连,崇圣寺不可去。点苍派掌门司徒杰乃是江湖上有名之大恶人,近些年其抢夺不少他门他派之武学秘籍,想必武功已有大成,其心胸狭窄,不可前去与其结怨。五毒教教主秦怡二十年来未曾与人交锋,想必其之功夫定然不甚熟练,且五毒教中并无轻功高强之人,我欲脱身,应不是难事,且先前往五毒教探查探查。”
群青长衫男子侧身上马,挥鞭南驰,不时拧开酒囊木塞,稍饮几口。
三个时辰之后,月上柳梢头。群青长衫男子将枣红马系于一青松之上,拎着酒囊缓步走向五毒教。群青长衫男子心道:“五毒教毒物天下无出其右,我需加小心。”
群青长衫男子走近之后发现,五毒教夜间并无守门弟子,且五毒教建筑乃是一座座寨楼,寨楼之外并无围墙。群青长衫男子心道:“若是这般大步进入,指不定何时踏上巨毒。”群青长衫男子收起酒囊,施展轻功,飞入五毒教中。
群青长衫男子发现前方一寨楼雕琢得甚是细致,便偷偷飞至此寨楼跟前。群青长衫男子于窗外侧目一望,见楼内无人,但见室中墙上悬挂一美人画像,甚是妩媚淡雅,便轻轻推开木门,走进一观。
群青长衫男子走进寨楼,见室内陈设有梳妆台、铜镜等物,群青长衫男子方知此乃女子闺房,随即群青长衫男子注目墙上女子画像。群青长衫男子不禁心中一动,画像中之女子,十七八岁,面如桃花,身似惊鸿,神若朝霞,有种道不明的脱俗之感。正待群青长衫男子欣赏入神之时,突然被身后传来之言语声惊醒:“你是何人?怎突闯我五毒教?”
群青长衫男子回过来神,见画中女子俨然立于自己身前,只是比画中模样老了约莫二十岁。
女子再问:“敢问你是何人?怎突闯我五毒教?”
群青长衫男子作揖道:“惭愧,惭愧。我乃叶风。唉……今生第一次失手只因沉醉于这幅画像。”
女子道:“原来你便是浪子神偷。”
叶风苦笑道:“惭愧,惭愧。今日之事,传出去,我颜面何存啊。不过,今日我之性命尚且不知可否保全,还在乎何颜面?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女子笑道:“我乃秦怡。”
秦怡这一笑,叶风心中一颤,叶风道:“秦教主是杀是剐,还请出招。”叶风心中念道:“五毒教主杀人手段定是十分残忍,今日只怕我要成为蛇蝎蜈蚣口中之食了。”
秦怡道:“贵客何出此言?且先坐下饮茶。”
叶风心中万分惊奇,道:“秦教主,莫非你久居教中,不知我叶风之微薄名号?”
秦怡道:“浪子神偷之大名何人不知?叶少侠钟情于各色武学秘籍、古玩珍宝,于是叶少侠常常于暗中行偷盗之事。”
闻得秦怡此语,叶风心中一阵胆寒,道:“既然秦教主知晓在下秉性,为何秦教主还称呼在下‘贵客’?莫非是反语?”
秦怡笑道:“非也。叶少侠请入座。”秦怡端起一杯茶水,递与叶风,道:“叶少侠请放心,茶水之中未有一丝毒物。”
叶风心想:“若是秦怡欲要加害于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叶风鼓起勇气,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