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以前凤公子也在凤青轩弹过琴,只不过这样的妙人经常流连青楼楚馆,到底是有些可惜了。
自这晚起,安文夕一连三日,每晚皆在高台上抚琴,为那些莺莺燕燕伴奏。
由于凤公子的到来,这潇湘馆的客人明显增多了不少,大气清雅的乐声自然比那些靡靡之音更受欢迎。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抚着琴,自动忽略那道探究的目光。她在这里守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那人。
虽然那人装着低调,位置也不显眼,但周身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安文夕指尖划过琴弦,流泻出一室华音。
她感觉这一曲《凤求凰》是她有史以来弹奏时间最长的。
在那人的注目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尖颤的厉害。
一曲毕,她背了琴转身步入后台,来人伸手拦住她的脚步。
“凤公子,我家公子有请。”来人正是青玄。
安文夕抬头,压低了声音道:“凤轻歌从不见客,这是一贯的规矩。”
“凤公子等一等,先看一下这个东西再做决定也不迟。”
青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是她曾借用唐代诗人温庭筠的诗向他表达相思,如今再看这红豆,她的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淡淡讥意来。
“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文夕佯装诧异的看着他道,“红豆意表相思,难不成你家公子是断袖,可惜凤轻歌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安文夕说完,轻轻地推开青玄的手,径直走进内室。
“噗——”隐在一旁的袭匀看着这幕不禁喷笑出声,这小师妹的嘴巴也忒毒了点。
青玄脸色黑了黑,他竟然是皇上是断袖……
这位看似清高孤傲的凤公子嘴巴歹毒的和月公子有一拼。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凤公子向来就是这个脾气,您别见怪。”映璃立即笑着过来圆场道。
“无妨。”青玄收紧了手中的红豆。
“公子若是想见凤公子的话,不如等到元宵花灯节,到时凤公子会在天城湖上泛舟,为文人墨客抚琴添乐。”
“原来如此,多谢璃姑娘了。”
见青玄独自归来,那人黑瞳蓦然抬起,眼底泛出丝丝缕缕冰霜。接过青玄手中的红豆,转瞬将其捏成齑粉。
果然,到了第二次晚上,那人没有再来潇湘馆。
正月十五,元宵花灯节。
一大早,街上便人流如潮,红色灯笼高悬,各色各样的花灯如花团锦簇一般聚在一起分外好看,整整一日,承安大街车如流水马如龙。
迫近日暮,人声不歇,夜色给承安长街更添了几分繁华。放眼去,长街灯火阑珊,宛如隐隐泛着火光的盘龙,长街人声鼎沸,十丈一桅杆,高挂灯盏,色彩斑斓的灯笼像是迫不及待与天空的焰火交相呼应一般,盛绽着绝顶的美艳,爆竹声声炸响,或长街爆红,或直达天穹,喧嚣着元宵的欢愉。
安文夕心念一动,岁初元宵繁华梦,红尘俗笔恐难勾。
她透过窗户观看着下面的景象,过了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素手撩拨了琴弦,然后将琴仔细的收好。
“公主,你自己真的可以么?”欢凉不放心道。
“应该担心的是你们,皇宫本就戒备森严,这次你们不仅要从众多羽卫眼皮子底下溜进皇宫,而且还要提防着慕容清。你们定要多加注意,要以安全为重,玉玺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