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药?”月清绝微微皱眉,这个丫头向来讨厌吃药,看她的样子,想必是在思索着将这药倒到哪里去吧。
“我晾一会。”月无双干笑了两声。
“对了,哥,你知道么,欢凉现在有个外公!”
月清绝点了点头,他刚进京就听说了黎太师找到了遗失多年的外孙女,还因此大摆筵席宴请亲朋。而他的外孙女,名字刚好叫做欢凉。
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月无双努了努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欢凉呀,你不知道,今天一早,袭匀就去了太师府了!”
月清绝一听,立即掠身出去。
“哎,欢凉和袭匀刚回来,你去哪?”月无双立即追了出来。
月清绝和月无双进了主殿,就听到袭匀在说个不停。
“小师妹,你不知道,今天黎太师还夸我和欢凉这臭丫头郎才女貌呢。”
“你闭嘴,没有的事!”欢凉愤愤。
“我说贱人袭,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月清绝清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欢凉循声看去,只见月清绝朝这边走来,一袭青衫遮不住他的清华无双,他轻摇羽扇,一身朗风霁月。
“你回来了?”
月清绝淡淡点头,“看你这小丫头满眼的欣喜,是不是想本公子了。”
欢凉嘴角的笑意一滞,抿了抿唇,转过身去。
“不要脸!”袭匀咬牙低唾一声。
月清绝不在意的看向安文夕,“本公子不在的日子,你的身体如何?”
“挺好的,孩子也挺好。”安文夕轻抚上小腹,眉眼之间泛着母性的光芒。
安文夕看了眼欢凉等人,淡道:“我有话要与月公子说,你们先退下吧。”
月清绝自然知道安文夕要说的是什么事情,看着她微抿的嘴角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北宫喆的记忆为什么会丧失的这么快。”
“我知道他现在一点点也不记得我,我和他的接触,他不是从心底的厌恶,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再也走不进他的心里了呢?”
“因为,他将自己的心封了起来。”
月清绝看着安文夕的双眸道:“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影子,他认为他所爱的就是那个模糊的影子。”
“而那个影子不是我。”安文夕敛眸。
“不,那个影子就是你,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都要去找解药。”安文夕沉声道。
看着安文夕坚定的眉眼,月清绝心中一滞,他本以为北宫喆忘记了她,她会颓唐示意,甚至会悲切,可是她没有,她的嘴角始终都噙着淡淡的浅笑,而大大的杏眸如一汪秋水,黑瞳如墨,透着坚韧。
“月公子,你告诉我,如今的他还有多长时间?”
“照着他这个失忆的速度,只怕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安文夕的眸光又深了几分。
月清绝犹豫了一下道:“在这一年内,他不仅会逐渐忘却亲近之人,还会沉迷于酒色,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毁掉。”安文夕黑瞳微缩,这个她知道,就如当年的夏瑜君,就因此而国破人亡!
她微微握紧了衣角,犹如下了决定一般,缓缓抬眸。
“你决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