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冰凉的眼神朝左言射去,“朕不是命你看着她么?”
“皇上,瑾淑妃她还在营帐内呢,属下担心江小姐……”
北宫喆双瞳骤缩,身形一闪,掠出了营帐,江向晚立即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月清绝无奈的瞥了眼左言,摇头道:“你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安文夕和江向晚她们两个谁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重要你还不清楚么?”
“可是,江小姐她……”
“笨死你算了。”月清绝忍不住敲了下左言的脑袋,“她还有力气追人,就没有力气自己走到我这里了?”
左言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江向晚的意图。
月清绝叹了句,“真是个死脑筋。”
江向晚有些慌了,自己被安文夕伤得如此之重,他都没有过问半句,反而急不可待的去找她,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么?
“噗——”江向晚一阵气血翻涌,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北宫喆顿时停下脚步,拧眉,“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添乱。”
江向晚蓦地惊在了原地,他竟然嫌她添乱?
“喆,你说什么……”她忍着疼痛追了上去,拦住北宫喆的去路。
“够了晚儿,朕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一次次容忍你,并不代表你做的那些事情朕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的那些事情?”江向晚身子一颤。
“在清河,你先是劫了夕儿,将她丢进了奴隶市场;朕归朝时,再次刺杀警告;夕儿白云貂中毒一事;尚凝萱落水诬陷夕儿一事;还有百水崖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还要朕说么!”
北宫喆每说一句,江向晚的肩膀就微颤一下。
“朕已经容忍你够久了,若是这些事情换了第二个人,朕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不要再去招惹夕儿!朕对你太失望了,你还是那个善良纯真的晚儿么?”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江向晚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过了半晌,有只手朝她伸来,江向晚以为是北宫喆折了回来,顿时一喜,待看到惊魂担忧的目光,她脸上浮现的笑意顿时一僵。
惊魂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叹道:“这样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这不是你晚儿,你看看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了他值得么?”
江向晚一把甩开他的手,嘶吼道:“怎么不值得,为了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活着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啊!”
惊魂心中涌出涩意,双眸一黯,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递到她的手中,“擦擦吧。”
江向晚看着手心中的方帕,咬了咬唇,只听得惊魂又道:“不必还了,你用完扔掉便是。”
江向晚抬头,惊魂已经走远,身形略显萧瑟。
北宫喆匆匆来到马厩,翻身跃上他的蹄血玉狮子,狠狠的夹了马腹,朝沐阳的方向奔了过去,希望夕儿不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然他必会将慕容清碎尸万段!
安文夕从营帐出逃时顺道从马厩里偷了一匹汗血马,朝沐阳疾驰而去,看着一路上呻吟不断的染病百姓和越堆越高的尸体,黛眉紧紧挽了起来。
济州离沐阳不过百里的距离,安文夕快马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抵达了沐阳青华宫。
安文夕不待通报,急急地闯进了青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