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你的腿昨晚可疼了?”走进白天齐的卧室,他穿戴整齐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他的姿态几分威严,但更多可亲在里面。
“没有疼,一早我就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孟大夫。不过五弟却说孟大夫昨晚带回来一个女子伤势不轻,你忙活到天明,早晨的时候正在睡觉,所以我便没有打搅。”白天齐笑容满面,只要不疼,他就满足了。因为疼痛让他无法思考,以至于很多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是啊,昨晚本来是去寻欢作乐的,谁知道就遇到了扫兴的事儿。老胡说不能管,但是王爷最后却管了。三王爷,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这是草流城,又不是白无夜那一亩三分地,而白无夜昨天的所作所为很显然是因为她,她是不想惹事情的。昨晚那实属喝了酒冲动,若是有现在的理智,她绝对会考虑考虑的。
白天齐笑笑,然后道:“其实这种事情也并非不能管,但是不能明目张胆的管。在这草流城,虽说没有什么大人物,但是这些小人物也决不能小瞧。我们的情况孟大夫也应该知道,任何一方的支持都是帮助。”白天齐要的支持不是别的,而是钱。
闻言,孟揽月动了动眉毛,“但王爷昨天管的的确是很明目张胆,若是给三王爷带来什么麻烦,还望三王爷海涵。”
看着孟揽月,白天齐却忽然笑了,“五弟这个人虽是面冷,但有时心也是热的。不过,心热也是有条件的,身为他的兄长,见过他心热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毕竟看惯了生死,自己又数次经历生死边缘,别人的生死,也就不在乎了。”
这种话,孟揽月是认同的,就如她自己来说,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要伤害别人。可是,她初来这里就境地艰难,后又被抓住成了俘虏。虽她最终化险为夷,可若运气不好,那这条命就真的没了。为了自己的命,不杀人也是不可能的。
“帝都的情况孟大夫你也是知道的,那时我们都险些丧命,逃出了帝都才算保住了这条命。又有了如今的一切,都是拼命得来的。五弟的伤,我的腿,还有无数兄弟的命。”感叹着,白天齐似乎想起了什么,话落后就陷入了沉思。
看着他,孟揽月眨了眨眼睛,然后道:“王爷的伤,不知现在如何了?”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传言都说白无夜不能人道失去了男性象征,可是他也有胡须,说话做事也正常,一点也不像雄性激素缺少的样子,这真的让她很费解。她好奇,但是又没办法上手去试探他的脉搏,所以只要一钻研起来,就心痒痒的不得了。
被问道这事儿,白天齐回神儿,看着孟揽月那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睛,他忽然笑了,“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五弟受伤以来,都是杜先生在给他治疗。伤势如何,也只有杜先生知道,可是我询问过杜先生,他不说。外面的那些传言我是不信的,可五弟也没有反驳,我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了。”
瞧白天齐说的不像是谎话,孟揽月也不再追问,若是想知道这事儿,还是得询问杜先生才成。
但是杜先生也未必会告诉她,毕竟那是白无夜的隐私,若是杜先生随便透露给她,没准儿白无夜会翻脸。
他可以连自己兄长的面子都不给,谁知道他的极限在哪儿,她短时间内还是别戳火的好。
又给白天齐检查了一番,孟揽月定好傍晚时再来,便离开了。
这王府十分安静,连小厮护卫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孟揽月严重怀疑这里的小厮也会武功,或许功夫还不比那些护卫差呢。
她特意钻研过那些会武功的人,他们走路时就像狼一样,脚特别的轻,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他们并非故意的放轻脚步,似乎有了武功,走路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返回东院,走进小院,孟揽月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进入房间,雷肃的身影进入视线,他站在床边,正在与躺在床上已醒来的女子说话。
“孟大夫您回来了。刚刚属下路过院外听到这姑娘在叫人,属下就贸然进来了。”雷肃说话时微微低头,十分有规矩。
看向那女子,她果然已经醒了,而且正在看着自己。
女子样貌标致,因为睁开了眼睛,所以眉眼间的那份倔强也更清晰了,这是个很有性格的姑娘。
“你感觉如何?可有哪个地方疼?”看着她,孟揽月如常询问。
“疼,但是都能忍住。听这位壮士说,是大夫你把我从妓院里救出来的。多谢你大夫,待得我身体好了,便为奴为婢的服侍大夫,以报答这救命之恩。”女子说话干脆,尽管还有些无力。
“不是我救得你,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这是三王府,把你赎出来的人是西疆的五王爷,待得你恢复了,便去感谢他吧。”孟揽月可不居功,没准儿到时白无夜就不高兴了。
“孟大夫,王爷说了,这事与他无关,要孟大夫全权做主便是。”雷肃代为传达,白无夜根本就是懒得管。
几不可微的撇了撇嘴,孟揽月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代我向王爷说一声谢谢吧。”
雷肃低头应下,然后便离开了。
把椅子拖过来,孟揽月坐下,随后拿出被子里女子的手,切脉。
女子睁圆了眼睛瞅着孟揽月,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你失血过多,还是得静养,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放开她的手又给放回了被子里,孟揽月一边道。
“你是那个被嫁给五王的孟、、、、”女子果然看出来了,这些事情传的整个大齐都知道。她只是稍加的细想了下,就猜出了孟揽月是谁。
只是,和传言里还是有些不一样,这让她有些迷惑。
看着她,孟揽月面色平静,“没错,就是我。”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