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时开了口。
“子期…”
“唐宋…”
“我先说吧!”唐大公子似乎意识到纪子期接下来想说的话,抱着最后一博的想法,想主动地先挑明。
“好,你先说。”
他咽咽口水,艰难道:“子期,如若,如若你没有订婚,我,我会不会有一丝的机会?”
纪子期静静看着他,眼里平静如水,“唐宋,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只是朋友。”
唐大公子突然笑了,笑得无助,笑得凄凉,如一场秋风扫过后的枝头,尽是空荡与悲伤。
还用再说吗?还用再问吗?连骗都不愿骗骗他,哄也不愿哄哄他!
就这样无情地断了他一切的念想。
那心底血淋淋的伤口被洒上了一层厚厚的盐,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唐大公子躺回床上,面朝里侧,强忍着不舍,幽幽道:“子期,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纪子期想着他刚才脸上苦涩的笑容,心中一阵发酸。
她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
受了伤的心,只能用心来弥补。
得不到回应的情,只能用情来安抚。
她给不了,也给不起。
那就只能转身离去,给他一个背影。
纪子期站起身,看看侧躺在床上的唐大公子,高大的成人身形却有着婴儿般的脆弱。
狠狠心,转身离开了。
这边唐大公子的事情刚说开,那边愫衣铺里就出了状况。
从月初开始,四家学院铺头的生意每日稳定持续上涨中。
纪子期曾提醒过几家学院的学生,这生意好的如此扎眼,怕是会引起同行的嫉妒,所以这些日子千万要当心些!
果然,这才刚过了十天,就有人上铺头闹事了。
来闹事的自然不是什么街上混混之流,毕竟天子脚下的繁华商业区,能在此开得了店的,背景自是不一般。
没哪个长脑子的敢无中生有,到此乱来!
纪子期来到铺子的时候,直性子的江嘉桐正气得双颊通红,“这位客人,你这件衣衫确实是前两日在愫衣坊买的。
当时给您介绍的是我,给您打包好的也是我。您付钱之后,我将这件衣衫每一处逐一给您检查过。
您每一处逐一再检查过一遍,确认没了问题后,才给您包好的!
现在这衣衫上这么明显的小洞,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店里货物本身的问题!”
拿着这件衣衫来闹的是一位三十不到的妇人,身形纤瘦,眼角斜斜向上,嘴唇生得单薄,带有几分精明刻薄之相。
听得江嘉桐如此说,“哎哟”一声,声音尖利,像指甲划过墙壁上般刺耳,“我说这位大妹子啊!
你这意思是说,大娘我完好的买回去后,自己脑袋抽了风进了水,在这衣衫上整了个洞出来?”
就算江嘉桐和程清几人心里如此想,嘴上也不敢答是,江嘉桐被堵住,只能咬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妇人冷笑一声,“老娘前几日对比了十多家店,腿都快走断了。
才终于从你们店选了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衫,准备过两日去吃喜酒的时候穿。
今儿个早上拿出来一试穿,才发现这衣衫上竟有个洞!
当日买的时候,这衣衫确实是检查过,可哪知道你们这最后打包的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包,将这件破烂货给了老娘!
呸!你们这黑心的店,怕是不知道欺骗了多少老实本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