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道:“刑部暂时未发现有可疑的官员与临仙居有来往,既然暂时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可以按纪小姐的疑虑,查上一查!”
“会不会太麻烦?”纪子期问道。
杜喜道:“查案子不管明里暗里,经常有查错方向之事,纪小姐不必在意!这一次就当咱们用的是排除法,先从杨大人开始!”
纪子期点点头,“说到刑部这事,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杜安道:“纪小姐请说!”
纪子期道:“咱们暗中查找先前佯作袭击我和林太爷那一帮人,然后设计让其中一部分人走投无路。
倘若那些人进京来找某位官员,特别是与吏部官员相关的人求助,不就可以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吗?”
杜喜常年挂在面上的笑容中露出几分激赏,这少夫人若做起坏事来,不,整起人来,估计也是会让对方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纪小姐,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不过杜府一向与江湖中人接触甚少,暂时还未查到那帮人的行踪。呵呵!”
纪子期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应该能帮到咱们!”
“谁?”
“苏府老爷苏小年身边的哑叔。”纪子期道:“据他说,当初他和苏小年同时进入煞血堂,两人同为杀手,成名甚早。
后因其犯了口舌之罪,差点连累苏小年,才自罚有生之年绝不开口,并自愿跟在苏小年身边做一仆人。
苏小年退出煞血堂后,进了皇帝陛下私人的暗凤组织,因崦在暗中还是需要跟江湖中人接触。
哑叔做为他的助手,想必对江湖中之事依然了如指掌。
过得几日,苏小年和苏夫人的头七一过,苏谨言便会带着哑叔上京来。
到时候,可请他出面去查此事,想必很快就会结果。”
杜安道:“如此实在太好了。”
杜喜道:“关于临仙居连掌柜此人,暂时并未查到什么特殊情况,不过南临那边传回消息,斗室已易了主人。
推算日子,大约是在纪小姐离开南临后的那段日子,以非常低的价格,火速卖给了当地一位富商。
我已派人画了连掌柜画像,偷偷潜入西羌,不过西羌路远,最快也要二十天左右才会有消息传回。”
纪子期道:“这段查账的日子里,我突然想起我忘记了一件事。
当初看总账的时候,我看了两天后,发现毫无破绽,当时心中曾想过,这做账之人,怕是个极厉害之人!居然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这些日子事情一多,居然将这事给拉下了:账本是谁做的?或者说,是谁在幕后指使这账本的记账事宜?”
“若说这记账能做到纪小姐也看不出问题的程度,怕是只有,”杜安杜喜对望一眼,“术师协会中人!”
“没错!”纪子期道:“即使不在术师协会内部,但必定是二等术师以上之人。”
杜安道:“杜乐!传令下去,这明里或暗里进入临仙居的二等以上术师,或临仙居中人主动与之接触的二等以上术师之人,通通先记下来,再一一排查!”
“是!”
——
八月初五,为苏小年及苏夫人守满头七的苏谨言,和哑叔一齐到了京城。
先收到消息的纪氏一家均在门口等着二人的到来。
差不多黄昏时,街头传来达达的马蹄声,夕阳余晖中,一人一马一车,染着金光,朝蒋府的方向驶来。
哑叔驾着马车停在了蒋府门口。苏谨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仍是那俊朗的眉眼,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纪子期发现,记忆中傲娇阳光的苏谨言,已经完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和冷意,坚毅冰冷的苏谨言。
即使他在看到纪氏一家后露出了笑脸,却驱散不去他眼底眉稍的戾气和冰冷,仿若他天生便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