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喜点点头:“赈灾贪污案牵连甚多,术师协会和户部均有朝廷重臣牵涉其中。
此事若扬开,必会身败名裂身首异处,所以那帮人才会铤而走险!”
杜安道:“不过现在一切还未最后浮出水面,哑叔和苏少爷还请耐心请待几日!”
哑叔道:“好!老夫明白了。在未有明确结果前,老夫和少爷会再谨慎些。
若无重要事,也尽量不会去找纪小姐,给她带来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虽说所有知情人都心知肚明,纪子期查总账之事与苏小年脱不了干系。
但纪子期现在明面上是不愿再查的样子,若来往过于频密,定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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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仙居内,连掌柜握着刚刚飞鸽传书送来的密令,面沉如墨,“王传来了密令!不惜一切代价,带走纪子期!若不然,杀之!”
“不惜一切代价?”秦娘浑身发软,几乎立不住,“意思是,王和国师要放弃我们了吗?”
“秦娘!”连掌柜声音冷淡,毫无感情,“你我二人从接受任务那天起,早就预知到会有今日,不过是早和晚的区别!”
“我以为,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同的。”秦娘秀眸微垂,喃喃自语。
连掌柜冷笑道:“秦娘,我早就同你说过,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当初国师不过是看上你的术数天份,带你回去教导了你半年,让你有机会靠近了王,你就以为自己当真与众不同了吗?
好比我筋骨奇佳,被带去传授武艺一样,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你我被看中的才能不同而已。
是你一直不肯面对现实,现如今,该死心了吧!”
秦娘面上露出凄婉哀绝之色,心中浮起那个俊美如神邸的男子的容颜。
他与她,一个是天上明月,一个是地底烂泥,她连不该有的念头都不敢想。
曾经如此卑微地陪在他身边,只盼他的眼光能落在她身上分毫。
只是,他的眼光即使偶然间落到了她身上,也好似穿透了她,在想着另一个人。
她哪里是不死心,只是有些不甘心!
“秦娘!”终是十年的老搭档,连掌柜冷硬的心也生出一些不忍,“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咱们立马撤走,未必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生还的机会?”秦娘嘴角略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浮现其中,“咱们已被人盯了许久,你当我真不知道吗?
若不是,你为何会请那几个异族男子过来,企图混淆他们的视线?
但这最多也只能阻得了几日,不出七日,咱们必定暴露无疑。到时候,哪还有什么活路?”
连掌柜道:“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七日内动手!
户部那边我会交代下去,让他放火烧了户部账本间,到时候死无对证,光凭杜府几人的推断,无法将其定罪!
这样一来,至少又会争取多两三天的时间!到时候趁着混乱,立马动手,要么带走,要么杀之,成事后火速撤退!”
“呵呵,”秦娘轻笑出声,带着几分寒凉和自怜,“连掌柜,你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你自己?
先不说纪子期身边那个叫杜乐的,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是他对手。
还有一直隐藏在暗中,从未露面的几个功夫与你我相仿的杜府暗卫,咱们在京中的人虽多,为防引起怀疑,高手却不多!
倘若有足够的时间筹谋,或许能将纪子期带走;
现如今,除了玉石俱焚,两败俱伤,方有一半机会击杀纪子期外,还有什么方法?”
连掌柜面色铁青,“秦娘,你知道便好!若你再如此沉沦下去,别说一半机会,连三成机会都没有了。
那咱们这十年来,在黎国所有的筹谋全将付之一炬!
你认为,如此一来,就算王和国师仁慈,但咱们的家人和族人,在西羌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秦娘想起离家时,家中幼小的弟妹和年迈的爹娘,下唇紧咬,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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