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连忙将刘御医请来,替掌珠把脉。
不同于上次的战战兢兢,刘御医此次淡定了不少。
他仔细地把过脉,又看了看掌珠的呕吐物,对着宫嬷嬷二人道:“公主应是进食了不洁的食物,而导致的上吐下泻。不过无甚大碍,下官开副药,吃上一副便好了。”
“不洁的食物?”宫嬷嬷和如月对看一眼。
掌珠的饮食自离开黎国皇宫后,一直由宫嬷嬷在负责把关,唯一没有过她手的,只有今晚西烈墨赐下的那一桌西羌膳食。
但明明找小花试过了,为何小花会没事?
“刘御医,您说这人吃了会吐的食物,猫吃了会有事吗?”宫嬷嬷小心翼翼问道。
刘御医道:“这个很难说!猫与人的体质不同,而且主要是看这食物不洁的程度,同时也因人而异。公主肠胃娇嫩,稍微有点不洁可能也会引起不适。”
“谢谢刘御医,老奴明白了!”宫嬷嬷起身相送,“刘御医,今晚之事,还请您暂且守口如瓶!”
“嬷嬷客气了,下官晓得。”刘御医连忙回礼,“下官这就去安排人煎药,晚些送过来,公主明早就会痊愈了。”
宫嬷嬷虽为奴才,但久在皇后身边,如今又陪着掌珠远嫁西羌,日后定是掌珠身边第一信任的宫人。
刘御医若想在西羌过上好日子,自是要巴结好她才是,因而隔外客气有礼!
“这西羌的人,也实在太过份了!”送走刘御医后,如月忿忿不平,“先前派人偷偷打探公主的消息也就算了,后来在马上做手脚,如今才刚到西羌,就有人将念头打到了膳食上!日后若进了宫,公主这日子可怎么过?”
“如今咱们在明处,又在行程中,防不胜防!若进了宫,一切自会不同!”宫嬷嬷面孔现出狠厉,“有老奴在,定不会让人有机会在这些上面做手脚害到公主!”
如月道:“嬷嬷,这次的事情要告诉大王吗?”
宫嬷嬷犹豫道:“这事,最好还是跟公主商量一下。”
“公主肯定会说不要告诉大王!”如月撅着嘴。
“你这丫头倒是懂本公主的心思。”听到二人对话的掌珠,有气无力地出声。
如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公主,奴婢是不是吵到您休息了?”
“没事,醒了好一会了。”掌珠喘了两口气后道:“如月,扶本公主起来。”
“是,公主!”如月应道,然后上前扶着掌珠半坐了起来,并取了个枕头放在她背后。
掌珠咳了两声,声音虚弱,“本公主也不赞同将此事告诉大王!”
“公主,为什么?”如月有些不满。
“因为这是在西羌境内,这件事一旦宣扬开来,大王震怒之下,定会拿驿站内的人开刀来向公主赔不是!”
宫嬷嬷道:“公主如今还未与大王成婚,倘若大王因此动了杀念,传扬开来,有损的一定是公主的名声。
因为公主不是中毒,只是食物不洁引起,御医刚刚也说了,这不洁的食物是否引起不适的症状,因人体质而异。
传了出去,只会说公主身娇肉贵,用不惯西羌的膳食而致,若因此有人丧命,西羌国内定会指责公主的不是。”
如月张大嘴,想了想,觉得宫嬷嬷所言甚有道理。
可若就这样放过,她实在心有不甘。
掌珠点点头,“宫嬷嬷所言甚是,但本公主也不能任人牵着鼻子走!今晚之事,咱们不需要如实地禀告大王,但可适当地让他知晓:
本公主因为身体的关系,暂时用不惯西羌膳食,希望他能允许本公主如同在黎国时一样,自备膳食,而后再逐步适应西羌的膳食!
这点要求,本公主觉得,大王应该会答应!”
宫嬷嬷喜道:“如此甚好,有老奴亲自把关,定不会让不洁的食物进入公主口中!”
那言语中带上了淡淡的自责,掌珠微笑道:“这一次的事,与嬷嬷无关,你们已经很小心了。而且对方明显只是想挑点事,并不是想加害本公主,所以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那公主,这一次的幕后之人,与前两次的是同一批人吗?”如月问道。
掌珠道:“与爱妃发狂之事的幕后之人,肯定不是同一批人,但与第一次暗中窥视的人是不是同一批,这个不好说!”
如月总结道:“就是说,有人想害公主,挑起两国纷争,坐收渔翁之利;又有人想让公主失去西羌民心,继而失去大王信任与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