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江户川乱步在家,别墅里多出了一名免费的钟点工。这个人扫卫生、干家务、跑腿打杂样样精通,劳心劳力,绝不喊累。
“木村濑明”:【……】
在一楼宽敞得能电影的客厅里,麻生秋也站在窗户前,注视着树林遮蔽外面的花坛,目光温柔,穿过了树荫,仿佛能看到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而他注视着的方向,正是原著的花坛,以及离花坛远一些的道路,未来会有两个斗嘴的少年,结伴走来,去见兰堂,拉开双黑五岁第一集的剧目。
中午喝了一点日本清酒,兰堂在楼睡午觉,抱着热水袋。
一身居家服的麻生秋也独自站在楼下,不言不语,面带笑意,反而是比较少见的画面,最少“木村濑明”没有见过。
“木村濑明”唾弃对方,卖力地打扫卫生,给地毯清除碎毛。
“木村君,被‘彩画集’复活是什么觉?”
麻生秋也忽的问他。
人形异能力与主人无法进行精神的对话,记忆也不会共通,二者相对的独立,以他不用担心吵醒兰堂。
“木村濑明”无精打采地说道:“还能是什么样,一睁开眼,觉自己侥幸没有死,结果被你的法国男朋友通知我是一个死人。”他鄙视着这个靠兰堂活下来的战五渣,“你的运气实在是好。”
麻生秋也摩挲窗沿,很干净,没有灰尘,满意地说道:“有人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木村濑明”呵呵了。
麻生秋也不在意地说道:“你还没有说一些具体的觉。”
人形异能力的人格里被编入了听从麻生秋也的命令,“木村濑明”再不想回答,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比起记忆里的‘活着’,我觉自己无比的虚幻,仿佛是附在一张纸上的灵魂,又深刻地知道自己的记忆和人格是虚假的,我整个人都是虚假的。”
麻生秋也的神色寡淡,“虚假吗……”
“木村濑明”丢开吸尘器,不客气地说出憋在死人肚子里的话:“麻生秋也,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说恨我,我又没有从你的眼中看到恨意,你该不会根本不在意亲生父母的死亡吧。”
麻生秋也转过身,享受周末的松弛,不去看工具人偷懒的行为。
“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谁能真正看得懂一个人?
他不能。
江户川乱步也不能。
诚如擅长操作人心的武侦宰对中岛敦说的话:“世没有一个人能揣测出他人的内心情,最多也只是装作明白而已。”
这份内心溢出的情,源源不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窗外,绿荫葱葱,是春天的勃勃生机。
“第三年要到了。”
……
穿越过来的七年,他度过战乱的年代,在横滨市组建了一个家庭。
家里有一窝猫。
大的、小的、年幼的都很可爱。
他的脑海里始终有着一个倒计时,滴滴答答,提醒着自己。
如果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来度过……
一定很幸福吧。
……
《污浊了的忧伤中》:污浊了的忧伤,今天小雪初降。污浊了的忧伤,今天凛风造访。污浊了的忧伤,是狐皮衣的仿徨……污浊了的忧伤,在梦中平静的迎接死亡。
——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