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点钟不到,他没有那么早睡的习惯。
除非……
床-上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池晚,摇摇头,做算。
听到异响是快午夜十二点,池晚发出唔唔的声音。
封以珩转动了椅子,转过去一看,蹙眉。
一开始,他以为是她做春-梦了,正在在意她梦境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但很快就发现并不是,唔唔声更响,并伴随着其他单音。
封以珩走过去,单脚跪上-床,随身坐了下去,手还没伸过去,就发现她一边吱唔着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脑袋微微地枕头上挪动着。
很明显,她是做噩梦了!
"不要……"
她开始梦呓,说得并不清楚,封以珩凑得很近,很努力地听,才听出是这两个字。
不要什么?
她梦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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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九岁失去第一次的时候,还是二十二岁她母亲出车祸的时候,亦或是她和江承允分手的时候?
他唯一确定的是,一定不是一个星期前,她和他离婚的时候。
池晚侧身躺着,和封以珩面对面,她蜷缩着,然后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事,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发抖。
眼泪从她的眼里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封以珩的心里,忽然震了一下。
她又哭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让人心疼?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封以珩试着轻轻推她:"醒醒,你只是在做梦。"
他喊不醒她,她像是被鬼压床一样,困在了那个漆黑的梦境里,绝望地哭泣着……
"不要……"眼泪愈发汹涌,说得也更清楚了,"妈妈……不要……"
他终于听见了!
她的梦,跟她母亲有关!
忽然,封以珩的大手覆盖在了她那双冰冷的小手上。
"池晚,我是封以珩。"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潜意识地,想告诉她自己在她身边。
这样。[,!],她会有安全感么?
如今一想,池晚说过的话,自己一直记得很牢固。
有些不经意间说的话,自己也没有特意去记,但在脑海里一搜,它就会蹦出来。
譬如不久前她曾经窝在他怀里,真切地说,他总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他却听得出来,这句话不是奉承,是真话。
加上那次江承允出车祸,以及今天她被关在杂志社的事,他莫名地相信,封以珩这三个字,在她心中足够分量。
他又重复了好几遍,希望她能听见,他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