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咧嘴笑了笑,“这是要跟我私奔的意思啊?萧里知道了估计能气死,不怕他追杀来新西兰吗?”
“不怕。”我斩钉截铁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容羡张嘴想说一些别的,可是看着我的眼神,忽然间又咽了回去。
他想,或许我什么都可以猜到,只是选择了放弃。
那么那些问题,就干脆,不要再去给出答案。
我对容羡说,我们明年春天过去,带着薄蔚和薄妤一起过去,那会天气好,正好我那边咖啡店可以重新开业。
傅暮终正好也想带着福臻去新西兰定居,我们还能凑一块呢。
容羡说,好呀,他想开健身房,能够强身健体,还能骗一堆小姑娘。
我说他老不正经,容羡喃喃着,哎呀,是老了,要奔三了。
我抬头无神望着窗外,原来过了明年,大家都是三十岁的人了。
这场可笑的爱情真的就如同当初我所预料的那样,拉下了不堪的帷幕,不管多少爱多少恨,统统湮灭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萧里,深夜里你是否还记得,曾经有一人,爱你如生命。
而我,也该在转折反侧难以入眠里,慢慢的,慢慢的把萧里这个习惯戒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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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容羡还是没有熬到第二年春天。
这年冬天,他不行了,病危通知书下来无数张,再没有第二个合适的肾源的话,他可能撑不下去了。
我看着容羡苍白的脸,忽然间觉得无助。
我在想,萧里……若是此刻你在,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替我们撑起所有的世界,带我们度过风雨?
我连本能里,都习惯了你给我们的守护。
可是萧里已经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太久了,我和他默不作声,却不约而同断掉了所有的联系,那些结局都不用书写,都已经翻到了最尾声。
我哭着对容羡说,我们还要一起去新西兰。
容羡虚弱地说,“我不行了,喊萧里陪你行不行?”
我拼命摇头,“不行!萧里不行!我不要他,我要你……”
“你必须活下去,容羡,你必须……”我哭得说话都喘不上气了,趴在床头,旁边好多人都红着眼睛,安娜坐在外面,余敏陪着,她瑟瑟发抖,摆出了向老天乞求祷告的姿势,上帝啊……我们这辈子毫无罪孽,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容羡对我说,“你过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下意识就是拒绝,“你是不是要说遗言?我不听!那你就给我憋着,我一辈子不听,你就一辈子别想说,一辈子吊着这口气!”
容羡笑了笑,“别闹啊,真的……很重要的,有关我们三个人。”
我和萧里断了,容羡又要走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拼命摇头。
容羡喘着气说,“妈的,必须听……万一我没说完就不行了,不是更……更遗憾?”
我哭喊着,“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许凶我,你都这么虚弱了,还强迫我……”
“你怎么像个小孩长不大……”容羡无奈又宠溺地笑,“算了,是我和萧里亲手把你宠得像个小孩的,怪不了你。”
后来我还是把头凑近了,容羡对我说,“其实我……早就恢复记忆了。”
我擦着眼泪,“我早就猜到了!”
容羡断断续续笑了几声,“我就是……想更亲近你,所以……后来一直都还装着,没恢复的样子。”
我嚷嚷着,“都看出来了!之前都不知道我爱吃硬的苹果,后来去你家吃饭却给我夹我爱吃的菜,你演技不行!”
容羡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
我故意说道,“我天下第一聪明,你不服吗?”
容羡带着笑气说,“那我再告诉你一点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聪明。”
我说,“你说。”
容羡压低了声音,怕周围人听见,和我坦白,“当初……不是我找人对薄悦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