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了我的朋友,大醉一场,哭得满脸都是泪。我说我恨萧里,恨他自作主张。
他还得清吗!他拿什么还我?!
陆在清说,可是萧里哪怕到最后还清了一切,还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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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容羡走了,真的走了。
安娜又哭又笑,我们怕她崩溃,可是没有,她很理智。
她说,“我其实很满足了,原本我家羡羡啊,五年前就该走了,现在又多活了那么多年,还陪伴了我好久,我很满足的,对不对?这是老天送我的礼物啊。”
哪怕是有期限的,却也因此显得弥足珍贵。
安娜说,“不要哭了,羡羡会担心的,他还是出去环球旅游了,和萧里一样。”
容羡……有关于你的梦,我一点都不想醒来。
我跟着又哭又笑,再次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可是似乎……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害怕了。
我觉得容羡和萧里始终在我身边,我不怕了,也有了责任担当。
好朋友们得知我知道了真相,也没来刺激我,只是在我问起萧里还有几年的时候,他们说,还有两年。
哦,还有两年,不算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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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搬去了新西兰,傅暮终和福臻这对不要脸的死基佬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说,我怕你们带坏薄蔚。
傅暮终说,“薄蔚,你想搞基吗?”
薄蔚坚决摇头,“不,我喜欢漂亮的小姑娘。”
福臻乐了,“最近学校里有小姑娘和你告白吗?”
一说这个薄蔚就牛叉起来了,挺着胸脯说,“可多啦!就是没有容嫣漂亮。”
我说,“那行,以后把容嫣给你娶回家当媳妇。”
薄蔚兴奋地大喊,“好!”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么像曾经的我们。
我在深夜里一个人入睡的时候,时常梦见以前的事情,我总觉得我人生活到现在,经历了一般人大半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事情。
这人世间,我来过一趟,似乎也不算亏。
我会梦见容羡,梦见他跟我一起插科打诨的旧时光,梦见高中时候的我们,三人行,无忧无虑。
我会梦见小梨头和费矢,可是后来怎么样了,我也没再问过梨头,我觉得卢江对她挺好的,也不知道她开不开窍,不然像我这样吊死一棵树上,会吃很多苦头。
我也会梦见陆在清江凛,梦见我的大哥薄誊,眼神深沉,看我的时候,眼里带着所有可念不可说。
他这辈子没跟我说过任何对于我的感情,他可能这辈子也永远不会说。
可我梦见最多的人,还是萧里。
梦见我和他的所有过往,好的坏的,疼痛的欢愉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我所有的生命时光,横跨我从年轻到内心苍老,不管何时何地,永远眼神冷漠,抽离在所有世俗规则外面。
我梦见他伤害我,一眨眼又成了他无声守护我,梦见他掐着我的脖子,一下子又成了他在床上给予我的快慰。
他永远在说讨厌我,可是我出事的时候,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最恨的就是萧里,连让我恨,都不能干干脆脆。
我睁眼的时候,身体空虚地只剩下心脏回响,我闭眼,眼前闪现一幕幕那些鲜活的爱恨,似乎都还带着剧烈的触觉。
我哭着,夹紧双腿间的被子转过身去,彻夜难眠,我看着窗外从黑夜变作白天,又从白天变回黑夜。
我身体悸动,喉间干渴,却忍着所有想要的奢望。
又是深夜,我钻入被窝,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我觉得我身体在发烫,因为想念萧里而发烫,也因为恨他,在一遍遍拷打灵魂。
我对自己说。
“我恨你,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