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山的呵斥,司徒远神色并不慌张,他也看出来,这位开口之人,身份地位还在刘大人之上。
“回禀大人,我们司徒家私藏火铳确实是重罪,但我司徒家的火铳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利器,如果朝堂可以免除我司徒一家的死罪,我愿意说服爷爷将火铳的制造之法告知朝堂。”
在知道自己弟弟和妹妹被扣留在了世子府后,司徒远便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如果不加紧营救的话,自己弟弟和妹妹就要出事了。
他现在只能是搏一搏了。
“火铳研制,我司徒家研究了数百年,在这上面的工艺就算是神机营里那些大师都无法相提并论,而且我司徒家虽然研究火铳,可却从未想过以此来谋反,这一次也是觉得衢州有叛军,这才拿着火铳御敌。”
“这么说来,你们司徒家不但无罪反而是有功了?”
“有功不敢当,我司徒家愿意把制造之法上交朝廷,以此换得无罪。”
刘敬将目光看向了陈山,是否无罪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不过陈大人却是有这个权力。
“如果你们司徒家拿出证据可以证明你们陈家确实是没有反叛之心的话,本官倒是可以替你们求情。”
现在时代早就已经是变了,一般人想要造反根本就不可能,这也是大明现在除了边疆之外,各地的军队都慢慢裁剪的原因。
“证据,司徒家有!”
门口处传来声音,司徒管家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堂外。
“你是何人?”
陈山早就察觉到了门外有人,只是他没有揭穿,想要看对方什么时候现身。
“我是司徒家的管家,这是司徒家的祖训,请大人明察。”
司徒管家手中拿着一个册子,上面是写的是司徒家的家规,柳青上前接过来,最后递给了陈山。
陈山看了一眼,上面确实是提到了关于火铳的家规,凡是司徒家后人,不得以枪械谋反,更不得将枪械外泄。
“真是奇怪,不谋反,不外泄,那你们司徒家研究火铳枪械的意义何在?”
“回禀大人,这是我司徒家先祖遵循师祖的意志,当初师祖传授我司徒家先祖的枪械制造之法,便是对先祖有过约束。”
“你们司徒家先祖的师祖?”
陈山这回有些好奇了,问道:“你们师祖是谁?”
“大人,师祖之名只有老爷才知道,不过这份家规应该能证明我司徒家的清白。”
这份家规一看就是古物,不是临时写出来的。
“光凭这些还不够,谁能够保证这是否是你们司徒家提前准备好的脱罪之物?是否真的有所谓的师祖都是两说。”
司徒家祖上怕东窗事发给留下这份一份让后人脱罪的家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人,这是我司徒家师祖的画像,其他更多关于师祖的信息,只有老爷才知道。”
司徒管家怀中还揣着一副画,此刻将画给打开,画上是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某座山峰之巅,一副很普通的古画。
“就这么一幅画能够说明什么,连个题跋都没有,谁知道这是不是你随便从哪里搜来的一副古代人物画。”
刘敬有些不满,司徒家的人就拿这个来忽悠的吗?
只是让刘敬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刚说完,一旁的柳青便是立刻呵斥道:“刘大人慎言!”
“柳大人?”
刘敬不解,但柳青此刻却是顾不得管他了,直接是朝着陈山说道:“恩师,这幅画贾家也有一副。”
“贾家也有一副?”
陈山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饶州的贾家,在几个月之前可不显眼,但是现在就算是他们镇虎卫也不敢轻易得罪贾家。
原因很简单,贾家的先祖可是城隍爷的弟子,这一点已经是得到确认了。
贾家是城隍爷弟子的后代,家里挂着城隍爷的画像,而现在司徒家也有这么一副画像,联想到眼前这人说到的师祖,陈山瞬间便是明白了。
“这画像上的人,和城隍神像一模一样。”
柳青压低声音,给了陈山最后一个确认的信号。
“怪不得杨阁老会提醒,这要是判了司徒家死罪,那城隍爷还不得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