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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黑绸布收了鲧旦木的树心,隐隐绽放毫光,包也包不住。上官小红也不在意,手指抛舞,五道红线裹了绸布,收纳成团。绸布内的树心放声尖嚎,声音凄厉,引得地下城之外、岳静布条山上的另外一株鲧旦巨木与之呼应。
万顷松涛,涌动如海浪高宕低抛,震人头皮发颤。生活在岳静布条山的诸多兽类战战兢兢,匍匐于地,它们也不知哪里触怒了鲧旦木以及岳静布条山。在它们看来,岳静布条山特么的就像是女人,喜怒无常,高兴时折磨它们,生气时也寻它们出气。
“这种让兽不能忍受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一只将脑袋埋在泥土中的鸵迪奥兽心道。
蓦然间,它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向高空,鸵迪奥兽心中骇然,这是怎回事它撑开眼皮,骇然发现很多兽类和它遭遇一般,同被那股吸力扯向空中。
准确的来说,它们是被吸向岳静布条山的守护巨木,鲧旦树这株比岳静布条山还要傲娇的参天古树,树冠抖颤,碧光漾溢,无数的藤蔓甩出,浮在树冠之下,像是一条条毒蛇。
飕飕飕飕飕飕那上千根长满棘刺的藤蔓离心甩出,扫向飞来的各种兽类,有鸵迪奥兽、大迪奥兽、巨迪奥兽、驴耳兽、大尾巴狼兽等。叮叮鸟们愈发惶恐,它们的首领已和它们分开,好在鲧旦木并没攻击叮叮鸟,它们相伴而生,自古皆然。
除了叮叮鸟还有那些实力雄厚的异兽外,大大小小的兽类均被鲧旦木甩出去的藤蔓缠住,拖向树冠,倒挂在空中。蓬蓬鲧旦木向上喷出两团绿芒,状如蘑姑。绿芒瞬间吞没了藤蔓缠住的兽类,惨叫声不时传出,更显诡谲。
心怀畏惧之情的等待最是漫长。天上飞着的叮叮鸟,海中冒出水面的各种强大海王类,林中凝息静观的凶兽,悉数望向鲧旦巨木的树冠。那两团绿芒已然散去,藤蔓也在,只是它们缠住的兽类都成了白骨,眼窝碧油油的,闪烁着两团油光,像是狩猎者盯着猎物时的那种眼神。
鲧旦木陡地松开藤蔓,放任那些白骨绿睛兽冲出,攻向地下之城。它们像是滚滚凶流,沿途所过之处,生机全无,死尸遍地。一时间,岳静布条山怨气翻滚,愁云暗结,和死域殊无差别。
白骨绿睛兽冲到地下城的坑口,腾,腾腾一个个跳坑,宁死不回头,啊不,它们已经死掉了。
沧井兽还在琢磨如何吃掉嘴里的龙蛙,狗霸斯基还在嚣张地飞舞,钱羊还在整理它的羊毛,羊毛出在羊身上啊,为何不待自己好些。数量过千的骨兽蜂拥而来,“啊”沧井兽一张嘴,将龙蛙喷了出去。
不幸的龙蛙,才出沧井兽之口,又被十几头骨兽围住了,它们不怀好意,绿眼闪烁着凶意。龙蛙慢悠悠道:“你们又不是沧井兽妹妹,我怎有可能被你们吃了”原来这厮是故作伤情,主动送进沧井兽嘴里,也是奸诈之兽。
沧井兽浑然不觉,只道龙蛙皮糙肉厚,不好吃
呱呱龙蛙腹圆如彩球,蛙声隆隆,震爆了冲过来的三头骨兽,将其挫骨扬灰,还不足倾泻它的怒火。阻止别人萌生恋爱之情,端的可恶。最是不解风情,要叽叽有何用,何不爆乎。
龙蛙愈战愈勇,它别有用心,试图吸引沧井兽妹妹的注意。可沧井兽哪管得了龙蛙那点旖旎心思,她长尾甩开,砸爆了一头体型庞大的骨兽,那兽的头骨异常坚固,沧井兽巨尾横扫之下,竟没摧毁它。“哇好骨头。”沧井兽冲了过去,抱着那兽的头骨啃噬之。嘎嘣脆呢。
龙蛙心下失落,再撕比白骨绿睛兽也没多大干劲。较之龙蛙,钱羊优雅多了,它对狗霸斯基道:“犬中的霸王啊,你是一条好狗。”
狗霸斯基道:“那是。我不是好狗,谁踏马的还是好狗”
钱羊继续道:“兽友,你有成为伪娘的潜质”
此话一出,狗中的霸王当场懵比,完全搞不懂钱羊在说什么。心道,那白白胖胖的山羊脑子是不是坏了,要不要挖出它的脑浆吃吃。
钱羊羊蹄甩开,轰死一头白骨绿睛兽。“狗霸斯基,你的身体很特别,变化无端。何不变作伪娘乎”
狗霸斯基摇头道:“不不,我才不要变作伪娘,基老,我要成为基老”
钱羊怒道:“傻比,回头吧基老有什么好的。伪娘才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生物。我阅尽天下生物,无有物种可媲美伪之娘。”
狗霸斯基道:“扯淡他们有什么好的,和基老一样都有汉子的擀面杖。”
钱羊耐心道:“伪娘长得可爱啊,只要可爱,管他们呢爱可跨越汉子与汉子”
犬中的霸王狗躯矿震,忖道,钱羊是变态啊,难怪它成了四非女的契约兽。主仆都不正常,我需提醒小红大人,不可污了
狗霸斯基再一回头,上官小红不知何时站在哪里了,动也不动,双眼却蒙了黑色的绸布,左半边绸布却浮现一颗丑陋的眼睛,像是心脏。
狗霸斯基没来由地一颤,主人她怎么了
黑袍女人面容古怪,两行清泪潸然。“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一再重复这几个字。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