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朝闭上嘴,不说话了。白曙从不哭闹,吃了睡,睡了吃,饿了、渴了、尿了、拉了,都会哼唧哼唧地叫,养起来非常非常省心!这让他误以为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谁想到……哎,一言难尽呀!
白金氏查看了白曙的情况,见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不饿、不渴、不拉、不尿,心里更加确定乖孙这两天的不对劲,是受了白义那兔崽子的影响!更加打定主意,要把白义扔给老二家的。
等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白金氏带着精神抖擞的白曙,到白芳那找邱氏闲聊的时候,白玉氏已经在那里了。
“妈!”白玉氏有气无力地叫道。
白金氏看到白玉氏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这模样,昨晚没睡好?”无精打采,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像是蔫巴的酸菜一样,看着牙就疼!
白玉氏怨念地瞪了白金氏一眼,“白义昨晚哭得太厉害了,我哄了他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着。”
白金氏知道这是自己理亏,可是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呀,就是没经验,哄个孩子都那么久!以后多练练!你大嫂回来之前,小义就由你带着了。”
她才不管自己的话是不是会戳中老二家的痛处,没孩子这事情,是老二他们这辈子都没法逃避的伤痛。如果连她的话都承受不了,那外面的毒言毒语,她们可能更无法承受。
白玉氏的脸白了几分。
白芳看场面有些冷,赶紧出来救场。
“婶娘,你看,这是我妈给白昌他们几个做的小书包。”她拿出四个书包。这四个书包,都是用崭新的藏蓝色布料做的,其中两个分别绣了一朵菊花和一朵兰花。
白曙看了一眼,这所谓的书包,是用布做成了一个兜,兜上有布盖,布盖上有两个按扣,在兜的两侧,有两个布襻,把这两个布襻往孩子身上一套,就可以背在背后当书包了。
白金氏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满意。“他大奶奶,你的手还是那么巧,这书包看起来就特别洋气!”她原没想到要给孩子们准备书包的。幼儿园,说白了,就是让别人帮忙看孩子的地方,又不是正经读书的,用得着什么书包。
邱氏边喂外孙喝牛奶,边笑着说道:“我当初见不少洋人家公子小姐上学的时候,都是背这样的书包的。”当年,她们家还跟洋人打交道的时候,见过不少洋玩意!
“老二家的,你去把秋菊和白昌他们叫来,让他们当面谢谢他们的大奶奶。”白金氏一贯的教育方法就是让孩子们知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是要心怀感激的。
白玉氏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白义,起身出门找侄子和侄女去了。
等白玉氏走了之后,邱氏才开口:“我说你呀,这嘴巴就不能收敛收敛,明知道他们都想生生不出来,还尽往她伤口上撒盐!”
白金氏倒是无所谓:“我不说,别人也会说,她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嘴巴都封起来,不让说吧!”
白曙就奇了怪了,究竟二伯和二伯娘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何生不出孩子?连家里人都彻底放弃他们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第一个跑进屋里的就是白梅,别看她腿短,但是跑得倒是非常快!
还没见到人,白梅的嘴巴就“突突突”地响了起来:“奶奶,奶奶,我也要书包,我也要去幼儿园!”
刘英委屈,借着这股委屈,以往在婆婆面前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的她,这回就可劲儿地哭:“妈,白启后他,他好样的!他竟然……”她边说边掉眼泪,手里拿着斧头不停地砍树。在婆婆面前提丈夫的风流韵事,她真的害臊……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弟媳,就算老三有什么错,你也犯不着砍核桃树出气吧。”白启智一脸不赞同,这树好好地生在院子里,夏日给他们遮荫,秋日给他们果实,冬日还给屋子舔几分生机,怎的平白无故,就被砍了?
刘英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她不想让启后看到这核桃树,睹物思人?她可说不出来!
“那个,刘英呀,咱们有话好说,你先把斧头放下,这不安全。你看白仁和白梅,他们被你吓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吗?”白玉氏安抚道,她小心翼翼上前,把刘英手里的斧头夺下。
刘英也没有反抗,顺势就把斧头给了白玉氏。那核桃树的年岁真的太大了,树干也硬,她砍了几下,手都发麻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三朝话里的严厉劲儿,没把白启后和刘英吓到,倒吓得白仁和白梅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