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说,当然是她怎么对我,我怎么对她咯。”苏轻微微一笑。
“非夫人,我不懂。”万俟宁疑惑道。
难道这非夫人也要用马吓一下明悦兰。然后在她腿上泼一壶热茶?!
“就是她对我做过什么,我就对她做什么啊。”苏轻笑眯眯道。这样不过分吧?
“这样不太好吧?非夫人应该听过‘以德报怨’这个词吗?”万俟宁为难一笑。
他知道,明老爷希望明悦兰可以毫发无伤。如果可能,他希望用其他方式补偿非姓夫妇。
“比起以德报怨,我更喜欢……恩、怨、分、明。”苏轻一字一顿,将“恩怨分明”四字咬得重而清晰。
以为她苏轻是吃素的吗?让她以德报怨,门都没有。敢惹她,就要付出代价。没有让她加倍偿还就不错了,苏轻心道。
“非夫人所言差矣,如果按非夫人所言,是不是明家也要派人半夜来掳非夫人,或者深夜派人闯进非夫人的房间威胁恐吓,这样才够公平?”万俟宁一脸无法认同。
闻言,苏轻怔了怔,怒极反笑。非花眼里有寒光一闪即逝。
“可以啊,如果明家和万俟公子觉得这样公平的话,就这样做好了,我们夫妻奉陪就是。”苏轻冷冷一笑,“而且,什么是公平?!那明悦兰和明家本是狂妄霸道惯了的人,差点伤到人,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欲挥鞭伤人,如今是碰到我们夫妇了,若是换做没任何权势的普通人家,他们又去哪儿找公平去。怎么,只准他明家和明悦兰放肆霸道。碰到更霸道的人,就喊着要求公平吗?”
“……”万俟宁一时哑口无言。这非夫人的话,虽偏激,却也在理,他竟一时无法反驳。
门外,蓝烟和紫潇轻轻落到院中,望向院中呆呆站着的冰或,冰或没有看他们,只是望着紧闭的门,没出声。
沐影和魂希望了望三人,也没说话,任他们在院中站着。
“冤家宜解不宜结,明小姐虽冒犯了非夫人,但是她已经受到教训了,非夫人难道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我想,明家一定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求得二位的原谅,有什么要求,二位尽管提,明家做不到的,还有万俟家。请二位不要伤害明小姐。”屋里。万俟宁再次开口,语气恳切。
“怎么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法?!”苏轻讥诮一笑,眸中遽然一痛,“我从来只会把小事弄大。将来,我这双==腿若是留下疤痕,我就让那明悦兰毁容。”苏轻微笑着,柔声答道。
好一个“明家做不到的,还有万俟家”!她明悦兰是千金大小姐,受不得一点伤害。她苏轻受的伤,就是可以用物质补偿的吗?!
闻言,万俟宁眼中火光一闪。
“非夫人,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万俟宁口中有隐隐的怒气。
毁容?!这太狂妄了吧?然而,他一点都不怀疑,这对夫妻绝对说到做到。
“霸道吗?我不觉得,敢伤害我家娘子的,我一向让她生不如死。只是让她毁容,好像有点轻呢。”非花淡淡一笑,认真道。字字冷酷,神色却淡然如水。
“万俟公子请回吧。”苏轻开口,一副不想再谈的语气。她不想因为明悦兰的事,和他吵架,不值得。
“非夫人,我会为你找来最好的良医,为你医治腿上的烫伤。”万俟宁压下心中的怒火,紧紧望着苏轻道,双唇抿得笔直,一副隐忍的神色。
“不必,非某人虽不才。还是有请医生的能力的。”非花冷冷拒绝。
万俟宁被非花一噎,神色也顿时冷得像冰。
“那如果非夫人的腿若是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呢,二位有打算怎么办?”
“夫人,你说呢?”非花不去看万俟宁,侧头望向苏轻。
“那就拿老鼠啊,蛇啊,虫子啊之类的吓吓她,给她长个记性,让她不要以后不要那么嚣张。据说,那些千金小姐都比较怕老鼠,呵呵……”苏轻恶质地笑道,笑意却不达眸底,眸色复杂而冰寒。
心,有点痛,所以,需要用这样的言语来排遣。苏轻硬生生压下抚上心脏的冲动。
院外,冰或和蓝烟的表情同时一怔,他们可没忘了,这个“千金小姐怕老鼠”的经典论调可是苏轻提出的。
“这么说,二位是不肯放过明悦兰了?”万俟宁的脸沉若寒冰。
“不是不肯放过,而是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只是把我受到的伤害还给明悦兰罢了。”苏轻淡淡道。
闻言,万俟宁握了握拳,眸中有隐隐的火光。
“非老板和非夫人难道不怕得罪万俟家吗?”万俟宁的声音很轻。表情却有点孤注一掷了。
“……”非花没说话,只是冷冷一笑。
“万俟家若是为了明家与我夫妻为难,我们也自是奉陪就是了。我夫妻虽不是权倾天下的人,但也绝不是任人捏扁搓圆,而不反抗的人。”苏轻努力压下怒火和伤感,淡然道。
万俟宁望着面前的二人半晌,脸上闪过一抹挫败,猛然起身。他们的婢女在明月楼既然会那样问他,这二人应该已经笃定万俟家不会与他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