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地说道:“萧公子,奴婢身份低贱,当不得您如此礼遇。”一颗眼泪倏忽间从眼角滑落,她居然哭出了声:“有、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千万要不吝责罚……”
萧子玄猛地一甩袖子,一脸铁青,他怒骂道:“你这贱种,给脸不要脸!本公子抬举你,你居然兀自嘴硬,给我滚开!滚!”
女子听了这话,却如蒙大赦,抹着眼泪就跑向了远方。
萧子玄冷哼一声,领着旺仔继续向前走去,来来往往的女子们看到萧子玄愤怒的表情,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萧子玄随意揪住一个女子的衣袖,满脸阴沉:“方才撞倒我那婊·子叫什么?”
遭逢无妄之灾的女子浑身一抖,强颜欢笑道:“萧爷,那、那人名叫沉香,是巫雨曼的贴身丫鬟。”
萧子玄皱了皱眉,逐渐释然,他方才还好奇,身为最劣等贱民的****,居然还敢棒打青楼歌妓,原来只不过是伺候姐儿的丫鬟罢了。
他松开了女人的衣袖,径自向前走去,院落中的其他女人皆噤若寒蝉。
却不料他刚刚走开,那名被他拦住的女人居然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沉香你个贱婢,仗着巫雨曼这贱人为你撑腰,平日里居然敢骑在老娘的头上撒野,老娘看你这次还能不能依旧耀武扬威!
萧子玄面沉如水,表面上看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只见他此刻疾步如飞,叫小丫鬟旺仔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旺仔很少亲眼见到萧子玄动怒,往日公子一般不会在她面前发火,故而此时也战战兢兢地不敢多舌。
此时倾月坊还未开张,来来往往的几乎全都是端茶挑水的丫鬟和****,他们见到萧子玄这个太岁爷,哪敢稍作阻拦?只能任由他蹬蹬蹬几步走进了阁楼。
阁楼里,总算多了几个正儿八经的窑姐。
只不过胭脂烟花,也终究有着云泥之别,一层的娼女们姿容稍欠、无才无艺或是得罪了倾月坊的主人家,故而无法在阁楼上层独占一个包间,平日里只能四五个、七八个人合睡一间房。
等到有恩客上门的时候,她们再带着男人进入专门的包间里行那云雨之事。
也正因如此,她们平时化妆打扮基本上只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繁忙之时更换衣物都不能寻个私密之处,任由大片春光外泄在****们的眼皮子底下。
萧子玄自然不会看上这等劣质的风尘女子,事实上即便是倾月坊的残次品,放到其他青楼里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货。只不过萧子玄作为雍州城赫赫有名的风流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尝过,恐怕只有花魁这种级别的,才能勾起他的兴致。
这些娼女倒也大多不知羞耻了,不会弹琴也不会茶艺,她们中的大部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早就经历过太多人世沉浮,也无所谓自己的娇躯暴露在众人眼里了。
萧子玄走上了二层,这才多出几分雅致的气息。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作帘幕,范金为柱础,一张张花梨木小桌最多也就能坐四五个人,再也不见一层的喧杂忙碌。
时候尚早,故而这里稍显冷清,最多有一两个云髻半解的女子款款走过,还不忘娇媚地给萧子玄抛一个媚眼。她们早已轻车熟路,知道对待萧子玄这样的天字号嫖客,不能像别人一样极尽媚态,欲拒还迎才最能撩人心扉。
不过对于萧子玄来说,这里依旧不是他的目的地。
他继续向上走,到了三层就更为上档次了。流水潺潺、琴音袅袅,此时响起的琴声,倒颇有曲高和寡之意。在这里的女子,一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萧子玄闻声而不见人,因为这里全部都是雅间,没有大厅。他的目的倒也依旧不在这里,因为他要找的巫雨曼住在花魁专属的四楼。
小丫鬟旺仔跟着主人,每到一地还来不及定睛细看,就又被揪着往上跑,一肚子怨气没处撒,只能握紧小手掘起小嘴,心里面暗自画圈圈。
萧子玄正迈开步子打算上楼,突然发现楼梯口横躺了一个少年,穿着****的打扮,还拿一顶帽子遮住了脸颊,像是在睡觉。
萧子玄走过去,狠狠踢了他一脚,沉声呵斥道:“给本公子滚开!”
那少年被人踢了,不气也不恼,当他看清来人之后,竟然笑出了声:
“原来是萧爷啊!小的劝你赶快回去吧,别找巫雨曼了,她今日伺候不了你。”
萧子玄眉毛一皱:“你什么意思?”
哪曾想少年****居然怜悯地看向萧子玄,同情似的说道:“你可知道,巫雨曼的房间里现在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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