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沉闷滞痛得难受,窝在软塌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板,蔫儿得恨不得昏过去。
眼前却突然闯入一双玄色的靴子,我觉得这靴子既陌生又眼熟,愣愣地抬头,却见墨夷此时正微微拧着眉站在我面前。
这光景里,真是谁见到我都在皱眉。。。
我终于稍微有点身为众矢之的的感觉了。
我无力,又重新埋下头去。
“怎么了?”
墨夷的声音这时难得的温柔,他说着,还甚为自来熟地坐到我旁边。
但我这时整个人已经蔫了,也管不了他许多。
他低叹,“你这模样,看得我心疼,会让我更想早些将你娶回家。”
他那话,说得半真半假的。
我转头,抬眸看他,却见他眼神幽暗深远。我又收回目光,闷闷问,“墨夷,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
周旁的空气凝滞半晌,墨夷轻叹一口气,轻声反问我,“玉儿,你相信这世间有‘非你不可’吗?”
他突然而来的疑问将我问住了,我怔怔看着他,却见他这时也正凝着我,眸色坚定。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时,他问,我却只想回问他一句,“如何个‘不可’?”
“生命再没有意义,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
墨夷深深看着我,这话,他说着,不慢不紧,一如平常的对答。仿佛这感觉他经历过,并且熟悉至极。所以这时说出来,再不必想。
我只觉心头被触,已脱口而问,“折磨的感觉,你经历过?”
他的眸子幽远深暗,我看到我在一潭浓墨沉黑里。
他点头。
我心中一动,问,“何时?”
“思念你的时候。”
这话,本身太有些不正常了。而他,说着,不论是面色还是语调,却是最正常不过。
而我,听着,心只像是忽然被逼到了一个狭小的角落,空气明显不够,却又还不至于窒息,我便被困在那里,不进不退,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
更说不清的是,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小心翼翼,“你以前就认识我?”
他深深凝着我,点头。
我问,“什么时候?”
一瞬间,我只觉他的眸色里划过深沉的痛感,我诧异,只是当我凝神去看时,他深暗的眸中却再见不到任何情绪。就像是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我的眼睛花了。
他回道,“以前,在我入朝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