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的朱高煦扬声道。
“谁在俺眼里,一样都是土鸡瓦狗。”
复又一声大笑传来。
“——更何况,你是什么腌臜东西,俺压根就记不得了。”
黄苇闻言面色一黑。
自己心心念念多年,隐忍到现在,才敢说出来的话语。
结果换来的,竟然是对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
黄苇又羞又恼,气血涌上脸来,涨得通红。
“给我杀了他!”
“杀了他!!”
“怎么办。这次咱俩是不是死定了?”郭琎听着耳边呼啸的箭矢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柴车心头也是慌乱,他勉强说道:“二皇子殿下被称为当世第一猛将,总不该是没办法的再等等。”
“哪还有什么办法?”
郭琎苦笑道:“便是给曹操扛纛的‘古之恶来’典韦,未披甲手边也没兵器的时候,面对数十上百的士卒围攻,抡着两人当武器,也一样是身中箭矢力竭而亡啊。”
朱高煦听得两人言语,竟是大笑说道。
“你们两个文人,也晓得战阵之事?”
“这三四十人算得了什么?便是千军万马,俺一样能进出自如!”
两个小吏自觉死到临头,却也无心与朱高煦辩驳,只想着自己跟着朱高煦死在这里,父母妻子不受牵连,或许还能得些封赏,也仅此而已了。
就在郭琎长吁短叹,柴车亦是几乎垂泪之时,忽听得朱高煦放声大喝。
“——呔!看好了!”
箭雨稍停。
只见朱高煦一手环抱树干,一手从下发力,浑身肌肉虬结隆起到了夸张的地步,像是有千万斤的力气,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落在臂膀上便是“呲~”地一声。
紧接着,肌肉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充血后仿佛一条条紫黑色的蜈蚣一般。
就在郭琎和柴车担心朱高煦会不会被憋爆的时候,眼前用来挡箭的老歪脖子树,竟是剧烈地晃动起来。
不愧是历史上能抗三百斤铜缸行走的狠人!
大树被朱高煦恐怖的力量连根拔起!
正在前排已经迫近的刀盾手,看到这一幕,猛地睁大了眼眸,满是不可置信。
徒手拔树,这还是人能拥有的力量吗?
对面的二皇子,怕不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一阵秋风吹过,尘土飞扬,前排的刀盾手被迷了眼睛。
而后面的弓弩手离得远,却是看的清晰。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