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aprettygirl,wow!”
我转身,竟是早上在傅少帅旁边的少年,他冲我微笑,一身得体西装,风度翩翩。
倒是没有傅绍清,只看见他身旁挽着一个少女,年纪虽然和我相仿,但对比之下真真令人自惭形秽。
女孩身姿亭亭玉立,有着精灵一般的大眼睛,睫毛如刷子。唇鼻小巧玲珑,本就小脸,衬着五官如同精雕细琢一般。
并不装饰什么珠宝首饰,却可称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栗色长发只戴了一个山茶花发箍,一袭长裙,露出了纤细的脚踝,她笑得很客气,“你好…。”
我讪讪,想组织一句妥帖的话来回应,不料一紧张,又开始结巴。
少年看我窘态就像等一出好戏,冷场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程小姐初来乍到,那就容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放,家父是中山总督,这位…。便是祁悦,祁四小姐。”
他明显话中有话,我此刻更是尴尬,并不明白他是否刻意。
祁煜端了两杯酒走过来,“Sillery的香槟”,陈放端起一杯一饮而尽,“不好喝,还是思念陈酿女儿红。”
他学着戏子唱了一句,逗得祁悦直笑。我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只干站着,甚有些拘谨。
“你来就是找我喝酒的,打算晾着你妹妹不管了吗?”陈放看了我一眼。
祁煜冷哼一声,“我妹妹不就在我跟前,我何时晾着她了。小悦,你怎么就穿得那么单薄出来,着凉了又得躺在床上好些礼拜,到时候嚷嚷着我带你出去玩,我可再不理你。”
我晓得这句话自然是说于我听,祁煜是想告诉我,不管什么血缘,他妹妹只有一个。我就算是横插一脚,也融不入这里。
“哥哥…。”
眼见气氛不对,祁悦拉着祁煜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
祁煜抿了口香槟,扫了我一眼,“不过是乡野丫头,小小一块胎记就能断定身份了吗?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又待如何,到底还是一身的穷酸气。”
“穷人我见多了,志不穷得倒罕见。大多可怜又可悲。大抵是因为这穷,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思想愚昧又落后,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了。要不怎么说,穷山僻壤出刁民,为了钱,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陈放打断,“祁三少,怎么说得像你已经看尽世间沧桑,人间百态似的,敢问您沪津出过几趟啊。”然后他对我笑笑,“程小姐,你别放心上。你哥哥…他一直这样。”
我有点想哭,但还是忍住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对穷人有偏见,我只知道,云水村的人都很好很好。
“什么程小姐程小姐的,她也姓祁,是我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陈放,你别再捉弄人家了,玩笑开过分了就不好玩了。”祁悦说罢又皱着眉头“哥哥,和你说过多少回了,难道都听不进去吗?你得体谅爸爸妈妈,还有念念姐姐,她确实是你血缘上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