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这是姐姐要寄给老家的亲人的。”祁悦挣脱开他。
“是啊,你把她当姐姐,她把你当妹妹吗?既然认定那些乡下人是她的至亲,那就滚回去好了啊。”
祁煜愤怒地瞪着我,咆哮道,“我不明白,反正都错了十几年了,为何不一直让它错下去。给笔钱打发掉不就好了,要不是她回来,你还是傅绍清的未婚妻,傅家不会改变主意,爸爸妈妈也不会为难,外面的舆论也不会这样难听,你明不明白,是她,抢了你的东西!”
没有…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样多的信,倾注的都是我日复一日的心血,那样厚厚的一沓,现在只剩下碎片残骸。
眼泪顺着烟熏过的脸一颗一颗滴在火堆里,身上,手上,是大大小小的烫伤。
祁悦很心疼,蹲下来,拍拍我的肩膀,“对不起…姐姐。”
“你有何错?错的明明是她!”祁煜想拉她起来,祁悦却不为所动,“你怎么尽帮着这个乡下人?”
她瞪了一眼,“别拉我!我分明是替你道歉,你却毫无内疚之心。”
“好笑?我为什么要内疚。”祁煜不屑。
手紧紧地握成一团,我狠狠地抬起头,“把…我的信。。还给我。”
“哈哈哈…你的信?那你继续写啊…你不是要写吗…想告诉云水村的那些乡下人我欺负你是吗?好啊…纸我多得很…。给你就是了。”祁煜冷哼一声,便大笑起来。
我冲了过去,死死咬住他的手不放。祁悦见状,大惊失色,“姐姐!!你松口!”
她抱住我,想要把我拉开,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直到口中渗出鲜血的腥味…
祁煜痛得用力踹了我几脚,“疯子!狼狗!”
他终于将气爆发了出来,“给我滚!”
晚上的风还是好凉,火光照着他狰狞的面目。
他推开我,拍了拍被弄皱的衣服,“嘶”得一声,看着伤口涌出丝丝鲜血。
然后,他也震住。
我和祁悦一起被推到地上,扎人的石子磕破了我的皮,而祁悦。。。整个身体扑向火焰之中,“啊——”惊叫声划过天际,她痛地大叫,“好烫…。”
“悦悦!!!”
我看见祁煜义无反顾地向她冲了过去。。。一切都好像放慢了似的。
火星子在空中爆开,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房间。
黑压压一群人,压抑,沉默。
祁悦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嘴里喃喃地喊着“疼…。”
医生检查完毕,叹了口气,“还好你们当场就把她救起来了,不然烧伤程度还要厉害。没有伤到脸,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祁帅痛心疾首,“要…要多久才痊愈?”二姐噙着泪,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烧伤面积不大,好好休养,按时换药,三五个月,身上的疤就会褪得差不多了。”
我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就像个和别人打完架的疯子,还来不及细细回想发生的一切,只呆呆地站在这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二姐心疼祁悦,眼泪如豆,“不能彻底褪疤吗。”
医生很惋惜地摇摇头,“照这个情况看,恐怕很难。”
我空洞地望了他一眼。
“这位小姐也被火烧着了。不过幸好,只是皮外伤。起了点水泡,过会儿上点药,休息几日就可恢复。只是…悦小姐就…”
母亲听闻消息,匆忙从半山别墅赶来。她神色绝望,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
我站在那里,眼神黯淡,她愤怒地一把扯过我,眼睛猩红,“为什么…为什么。。。。烧伤的不是你!”
二姐惊讶,“妈,你怎么。。。。。”
然后,她扬起手,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
所有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