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叔叔恨……他吗?”她本想唤那个人为父皇的,话到口中,只觉苦涩,便马上改口了。
樊景天冷笑道,“他做的那些事能不让人恨吗?”
赵荷荞眼中酸涩,换做平常人家的儿女听到别人说讨厌自己的父亲定然辩驳一番,但她做不到,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个人无法不让人恨啊。
赵荷彩有些懵懂,感觉到赵荷荞忧桑的情绪,笨拙地轻拍她的肩。
赵荷荞回头看她,望着那双清澈、没有被繁事、仇恨浸染的双眸,淡淡笑了。
“六皇姐?”
“没事。”
终于走到路的尽头了,樊景天摸索到顶上的板子,敲了几下,片刻后上面传来回声,樊景天应了一声,然后退开了几步。不一会门板被人移开,露出了光亮,樊景天让赵荷荞和赵荷彩先拉住那边伸来的手,然后和忍冬、魏醒依次出去。
赵荷荞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赵珊玉,快步走过去扑在她怀里,“姥姥!”
赵珊玉比赵荷荞半个头,微臃的体态十分可靠温暖。她双手环住赵荷荞,不时抚摸她的脑袋,哑声道:“孩子,受苦了。”
赵荷荞的情绪很快调整了过来,从赵珊玉的怀里离开,介绍旁边的忍冬和魏醒,“他们是则信军营的兄弟,忍冬,魏醒。“
“沈夫人好。”忍冬、魏醒连忙行礼。
赵珊玉点点头,然后吩咐人带赵荷荞几人去换了身衣服,一杯水的时间后就开始了谈话。
几日前,朝廷抓了个敌国内奸,从他身上找出通讯信件,又有人作证说看到赵河清与那人多次见面,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赵河清正好离城便视作畏罪潜逃,于是一夜间五城池布满通缉,纷纷要捉拿他。
赵珊玉察觉苗头不对连忙通知樊景天,果不其然,没多久,沈家也被禁了足,还派了重兵把守埋伏,严防赵河清或者赵荷荞回来找沈家帮忙。
赵荷荞皱眉,“一石二鸟。”
“恩?”
“姥姥,哥哥他是因为接到消息有人要杀我所以才出城的,正好这段期间,那些人坐实了他的罪名。”
“什么!”赵珊玉听到杀这个字眼就坐不住了,“那人是谁!”
赵荷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珊玉看到她眼中的挣扎,叹气道:“你现在还把那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吗?”
赵荷荞思绪纠结了一番,回想着近来生的事,不确定道:“很难吧……”说断哪是那么容易的,只是心确实在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