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那个出声音的房间,在纸糊的窗上戳出一个洞,往内望去。
一脸疲累的贵装妇人正在为床上的人擦脸,喃喃自语着:“义儿,你心挂的娇娇终于被你感动了,她来过几次打听你的消息,被我搪塞过去了,我不能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啊……”她哭了好一会又继续说:“礼儿就快做父亲了,但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我该怎么办啊……”
赵荷荞细听那妇人口里的名字,好像是“郑泽义”和“郑泽礼”,那么这个女人是温氏,她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这一家子生什么了?她回头看樊景天,对方也是毫无头绪,示意继续观察。
屋里的温氏有一句没一句地念叨,又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后悔啊,当初不该生下那个孽畜……”她说完这句话接着又是哭咽。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止住了眼泪,用自己的衣袖擦擦脸,然后把旁边的木盆端起走出房间,赵荷荞和樊景天连忙跟在她身后。
她去厨房把先从的饭菜热了热,然后端到了正房门口,步伐沉重地踏进去。床榻上做着一个人,目光呆滞,她把手里的饭舀到他的嘴边,用了些力往内塞,饭粒还是掉了好多粘在那人的胡子上,她继续塞饭,知道那人空腔塞满也没有咀嚼和吞咽。
温氏放下碗,跪在地上爬在那人腿上,又开始哭泣,“老爷,求求你别在折磨我了……”
陷入自我情绪的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正在靠近的两人。
赵荷荞看清那个人的脸,立刻小声道:“这是郑候!”
樊景天闻言马上把温氏点昏放倒在一旁,接着查看郑涼海,露出疑惑表情。
“樊叔叔,郑候中了毒才会这样的,我们先把他带走吧。”赵荷荞道。
“好,”樊景天把郑涼海背起,和赵荷荞一同离开这个房间。
到了门口的时候,赵荷荞突然道:“我们先不回沈家,樊叔叔你跟我来。”
樊景天心生疑问,不回沈家回哪,见赵荷荞认真神色,于是道:“不要去太久,免得她老人家现。”
“不会太久的。”
“走吧。”
他们不知道自己走的时候,有一个身影躲在暗处看着,面露狠色。
城郊十几里,散落多户村庄,四处黄金稻草,正值傍晚时分,霞光似锦,染暖了这个地方,增添一份平和。
赵荷荞在前带路敲响了其中一户的门,开门的正是几日不见的兰子君,旁边站着卫于渊。他们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是因为来时,赵河清担心他们露脸在主城会有危险,于是找了这么一出地方隐藏。
看到樊景天身上的人,兰子君立刻会意,便马上吩咐把人放到床上,初观察郑涼海的气色,她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热,接着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片刻后,兰子君坦然道:“他中的是*和魂牵梦绕。”正是小帅当初中的毒。
赵荷荞注意到兰子君的神情有些惆怅,好像有什么事,但是此刻重要的郑涼海的事,所以她决定日后问问。随即她视线投往郑涼海,嘀咕着:“难得和许若婉有关……”
樊景天耳尖听到赵荷荞嘀咕的声音,望向她。
“有个事……”这时兰子君面露为难道。
“怎么?”
“解毒的药里少一味药材,正好这里没有。”
“是什么,我马上让人取来!”樊景天觉得这个不是问题。
“这味药材只在锦澜山庄附近山头才有。”
“告诉我具体位置。”
兰子君摇头。
樊景天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望向赵荷荞。
“兰姐姐?”
卫于渊叹气道:“来不及了,这人已经有*日未进食,等药材取来时也来不及了。”
赵荷荞求证式地看着兰子君,对方无奈点头。
医术再好也有没有办法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