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朝堂里徐相一家独大的情况开始转变了。
当夏天悄悄来临的时候,月国朝堂已经是一片新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三个皇子都病倒了,谁也查不出病因,人一天比一天消瘦,躺在那床榻上像个活死人。
一时间,太医院的御医如丧考妣,他们的无能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不到半月,御医已经有一半被白伟琪砍了头,而剩下的一半,每日活得战战兢兢,夜不能寐,将所有典籍翻了个遍,只求能找出医治这怪病的法子。
后宫里,皇甫钰和刘妃成天哭哭啼啼,白伟琪的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就连白御麟也一反常态,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坊间各种流言,有说月国皇族被诅咒的,这几年皇子公主一个个出事,这是要绝后。
也有说这是南荣的阴谋,一定是单之峰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几个皇子同时染上怪病,命不久矣。
还有说此事乃白逸羽所为,谁都知道他和天山派的渊源,也都知道他只要一出事,天山派定会来人,而且那掌门医术高超,到最后定能“奇迹”般地让他活命,而四皇子和十皇子想来就没这么好命了,届时,这七皇子就是唯一的皇嗣,还有谁能和他争夺皇权?
谣言越传越厉害,加之白沧昊当初被刺杀一事就已经有矛头对准了白逸羽,到最后,就连皇甫钰和刘妃也都到白伟琪面前告状,那样子,恨不得将白逸羽千刀万剐。
偏偏这个时候,天山派掌门真的来了。他为白逸羽诊脉后,并未急着为他医治,而是让唐伯设法去请白伟琪,
于是,白伟琪亲自出了宫,带着御医们去了七皇子府。
随后,天山派掌门又去了十皇子府。不少人亲眼看到,他从白逸羽和白沧昊身上取出了十余条血红色的长虫。但白伟琪有命,在场的人,谁也不准将看到的情况说出去半个字。
至此,白沧昊的病情也出现了好转。
三天后,天山派掌门到了四皇子府,当着白伟琪和一众御医的面,他替白明宣诊脉后,只开了一张药方,第二天,白明宣的情况也有了好转。
皇甫钰和刘妃欣喜若狂,白伟琪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色。
随即,白明宣被白伟琪投入了天牢。
皇甫钰大惊,不顾一切地闯入承乾殿,跪在白伟琪面前为儿子讨个说法。
白伟琪看着她,眼里竟堆满了厌恶。
“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宣儿,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他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你这样做,分明是将他逼上绝路啊!”皇甫钰哭得梨花带雨。
“他才从鬼门关回来?”白伟琪冷哼一声,“是他害得朕其他两个儿子才从鬼门关回来吧!”
“陛下,你,你说什么,臣妾不懂!”皇甫钰脸色一变,像是受了惊吓。
白伟琪眸光冷得像冰,“皇后,你的好儿子让人暗中给羽儿和昊儿身上下了夺命血虫,而他自己不过是服用了一些药,看上去和他的两个弟弟一样病入膏肓罢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陛下,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宣儿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呢?”皇甫钰说着眼泪又上来了,“宣儿从来不会不顾念手足之情!”
“好一个手足之情!”白伟琪唇边讽刺更甚,“太医院的御医全都亲眼看到,羽儿和昊儿身上取出了十余条血虫,若不是天山派掌门及时赶到,这血虫就会钻入他们脑中,到那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而你的儿子,掌门不过是开了一个方子,解了他身上的毒,他便已经好了,这说明什么?”
“陛下,怎么能仅凭这一点就说宣儿有罪?难道,那背后之人一定要用同样的法子来害人么?谁知道这不是背后之人故意为之?也许他就是刻意用这样的方法来混淆视听,让人误会宣儿……”
“朕的好皇后,你还要把戏演到什么时候?”白伟琪说着,抓起桌上的一叠供词,扔到皇甫钰面前。
皇甫钰颤栗着手打开一看,竟是之前失踪的白明宣的管家和那几个谋士的供词,这些供词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招供了白明宣如何残害白尚儒和白骏泽,也提到白明宣在府中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养了血虫,准备用在白逸羽和白沧昊身上。
“陛下,这是诬陷,宣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些人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宣儿!”皇甫钰一张脸惨白,却矢口否认,“宣儿也差点死了啊,他怎么可能害别人,这一定是老七的奸计,对,是老七!”
“够了!你还想骗朕到什么时候?”白伟琪狠狠一拍桌子,巨大的威压当即释放出来,“这些人都是朕亲自审的,有没有被收买,难道朕不清楚?你养的好儿子,不但派人暗杀儒儿,还让人在泽儿的蘑菇汤中下毒,这一次,又想杀羽儿和昊儿,下一次,他是不是就该杀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