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这人是个日本‘阴’阳师,如果不是针对欧阳真菲,那就一定是针对她爷爷。我说:“小菲,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你爷爷?”
欧阳真菲正要开口,她母亲很不耐烦地说:“不行,她要看店,我打牌还差两圈没有结束呢。”
“大姐,让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可能有危险……”
“悲讨,悲讨,枣谢罗……”欧阳真菲的母亲更生气了,挥着手开始用方言骂人。欧阳真菲也不敢吭声,朝我们吐了吐舌头,表示遗憾。
我和凌枫飘很无语,无法对一个普通‘妇’‘女’解释风水、‘阴’谋之类的东西,况且一切只是我的怀疑而己,我们只能灰溜溜下楼。凌枫飘道:“算了,算了,即使这两个塔真有什么问题,也不关我们的事,过两天我们就走。”
我皱起眉头:“谁说不关我们的事?这里的人都是炎黄子孙,几千年前都是同一个祖宗,我们继承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奇能异术,就要替其他同胞分忧。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个就是属于我们该管的事情!”
凌枫飘被我训得一愣一愣的,其实我并没有这么伟大,严格说起来这种事要陆成山他们负责,而不该由我来‘操’心。我之所以要管这件事,可以说是出于‘私’心,第一是我需要积赞功德多活几年,救几百万人可是大功德;第二师父快要进城治病了,我做下这一场大功德,老天爷要是有眼,一定会保佑他早日康复吧?反正今天我受到法律约束还不能离开福州,也没有别的急事,就把这件事给查到底。
欧阳真菲不能走,我只好向她打听她爷爷的名字、容貌和详细地址。欧阳真菲拿出一张相片给我看,我一看之下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我见过的晨练白发老人!
难怪我觉得那个老人的容貌看起来有点眼熟,那是因为他与欧阳真菲的五官有相似的地方。我意识到欧阳老爷子不是一般的人,他练武有成,长期住在石塔会馆,大半夜跑去看白塔,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林先生的司机已经走了,我和凌枫飘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乌山。司机是个本地人,非常健谈,一听说我们要去乌山,就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三山之中以乌山风景最佳,据说有三十六奇、五十五景,文革时期被破坏比较严重,从八十年代初开始修复,现在已经形成了乌石塔、古庙群、道山亭、石林园、石壁观音、凌霄台等六大景区。山上有大量寺庙、亭台楼阁、摩崖题刻,唐朝至今历代都有名人‘骚’客在此留下墨宝。
车子经由乌山路从乌山南边大‘门’进入,直到山‘门’前我们才下车步行。虽然乌塔在乌山东侧,没有经过其它主要景点,但我们一路上还是看到林木郁郁葱葱,道路曲径通幽,古榕之间影映着亭榭阁楼,风景美不胜收,确实是个好地方。
一路打听,最终在一个小亭里找到了正在与人下棋的欧阳老爷子——欧阳宜明。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一下就认出了我,有些惊讶。
我急忙说:“老先生您好,我是欧阳真菲的朋友,找您说点事。”
“什么,这丫头谈男朋友了?”老爷子拍案而起,目‘露’‘精’光,似乎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看穿。
我被他瞪得脸都红了,急忙道:“不不不,不是男朋友,是普通朋友,我来找您是想要向您请教关于乌塔和白塔的事。”
欧阳宜明一愣:“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欧阳宜明的棋友是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衣着考究,神情从容,也在盯着我。这件事不适合让外人知道,所以我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欧阳宜明看出我的尴尬,把他给撵走了。
我拿出地图摊开放在桌子上:“老先生,您对这张图有什么看法?”
“这是明代或者明末清初的福州地图。”欧阳宜明看了一眼就抬头望着我,“什么意思?”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是懂风水的,可是现在他的样子明显不知道。我换了一个问题:“老先生,你知道乌塔和白塔的来历吗?它们有什么重要‘性’?”
欧阳宜明脸‘色’变得很严肃,在我和凌枫飘的脸上来回扫视:“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我猜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直说了:“你看这张古地图,山环水绕,城池是圆形的,在风水学上叫做太极福地,福州历史上极少发生大战事,也极少发生大灾难,就是这个原因,这是真正的吉祥福地,福州之名应该也是这样来的……”
欧阳宜明看我的眼光不一样了,从怀疑和戒备变成赞赏:“不错,福州确实是个福地,风水方面我也听过一些,但没有听说过太极福地的说法。”
我干脆再卖‘弄’一下,指着地图说:“这个太极福地也不是完美的,北面闽江水往下冲,在这个小岛分开,形如巨龙张嘴,南面的方山为虎形,正对着龙口。龙虎相斗必损耗,所以福州人很难当大官发大财,当然,到了外地就不受这个影响,因为有太极福地,福州是最适合养老的地方。”
欧阳宜明一脸震惊:“让你一说果然像是龙虎对冲,你还不知道吧,方山又叫五虎山,还是真虎呢!41年福州沦陷,日本人进城时,五虎山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了震天响的虎啸,这事老福州都知道,不信你随便找个老人问问。”
这事虽然有点玄幻,我还是愿意相信,更离奇的事我都见过了,更何况是虎啸?也许正是因为曾经有过一些灵异事件,日本人吃了暗亏,所以多年以后才想要来破坏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