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晚饭时分,雷远便来到房中通知张平前去用餐。张平随雷远来到饭厅,只见林震南一家人早已坐在主位等候。
见得张平到来,诸人纷纷站起见礼,林震南热情的招呼道:“天明道长,快快请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言罢便将林夫人和其子林平之介绍给张平,张平与其二人一一见礼之后,林震南又介绍了几个作陪的镖头给张平,张平也起身和几人一一见礼。
一群人见礼之后便纷纷坐下,随后便有仆人开始上菜。林震南作为主人,首先开口道:“天明道长此次仗义出手解我山东镖号之危,林某人感激不尽,在这里先干为敬。”
张平见此,赶忙举杯,道:“林总镖头客气了,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赫赫威名,在下不过适逢其会,赶跑了几个毛贼而已。岂敢摊天之功,今日游历到得福州,多赖林总镖头盛情款待,这杯酒当是我敬林总镖头才是。”
林震南此时说道:“天明道长太客气了,那我大家共同举杯,共饮此杯。”言罢,诸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林震南又招呼到:“天明道长,福州虽然地小,但这冬瓜盅、佛跳墙、糟鱼、肉皮馄饨,却驰誉福州。是难得一见的特色美食,你可要好好尝尝。”
张平回道:“有劳林总镖头费心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令在下好生惭愧。”
张平尝了几口这些特色菜,果然感觉味道极好。恰在此时,一旁的林平之向自己问道:“天明道长,我听雷镖头说你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贼人。我爹娘从不让我跟着走远镖,不知能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武学。”
还没说完,林震南便喝到:“平之不得胡闹,成何体统。”
张平看得林平之一副眉清目秀,涉世不深的样子。感觉他多半是无心之言,加上适当展露武功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因此说道:“无妨,在下这点微末技艺原不足挂齿。但今日林少镖头看得起,那在下就献丑了。”
言罢,张平左手暗运内力,一击拍于桌上的一盘油炸虾球旁,四五个虾球随即飞起。随后,张平右手三指捉筷,与电光火石间刺了过去。在场众人知觉眼前一花,只见张平右手竹筷上传着五个虾球。这一刺之间,看似简单,实则包含张平一身武艺的精华所在。只因虾球本是圆滑之物,飞至空中排列杂乱,筷子也并非利剑,想要一记尽数刺穿,其出手之快,用劲之巧,内力之强俱都惊人至极。
“好,天明道长这一刺让林某人感叹自己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泰山派剑法果然神乎其技,难怪五岳剑派在武林中声势如此惊人,几乎不在少林武当之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林震南第一个反应过来,叫好道。
紧接着林夫人也说道:“天明道长剑法通神,依我看来,就是我爹爹也未必敌的过。道长可要在次多盘旋几日,闲暇时指点一下我这不成器的犬子。”
林平之赶忙接着说道:“是啊,是啊,天明道长,你这一出手,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五个虾球就都被你插在筷子上了。这等剑法这可算得是独步武林,还请多住几日,好生指点一下在下。”
张平放下筷子,道:“几位廖赞了,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把戏,让几位见笑了。在下泰山派剑法尚未练全(岱宗如何能练全吗?别打我哦,我说的是实话),岂敢与金刀无敌王老爷子相比,那是折煞在下了。不过在下虽然也想与诸位多亲近几日,但年关将近,总得回去侍奉师父他老人家才是,故此,还望诸位见谅。”
一桌饭随后吃得是宾主尽欢,期间众人频频向张平敬酒。特别是林平之,幸得张平内力深厚,才没有出问题。随后,众人散去后,张平便回到客房休息,这一夜张平倒是老实的没有魂体出动去偷窥,只是在房中修炼内力。
第二天一早,张平出门见得林平之在演武场中练剑。虽然张平一向喜欢偷学别人武功,但明面上还是要讲一些江湖忌讳。于是,张平赶忙转身,准备离开。此时,林平之见得张平,赶忙叫道:“天明道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像你讨教一下剑法呢。”
张平见此,便停下脚步,转身向林平之走来,道:“讨教不敢当,既然少镖头盛情邀请,在下就与少镖头切磋一下。”
林平之大喜道:“多谢天明道长,请出剑。”言罢,摆出了一个出剑姿势。
张平随手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柄铁剑,只见张平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正是张平没能练全的泰山派绝学:岱宗如何。
林平之见得张平此等怪异招式,也没有多想,喊了一声:“天明道长,小心了。”
言罢,一招“流星飞堕”向张平肩膀刺来。这一剑刺的极快,隐隐有剑光闪耀。只见张平左手屈指一定,右手长剑随即刺出,正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林平之只觉长剑险些脱手,但所幸张平剑上并未附加内力,因此林平之握紧长剑绕到张平身后又是一记“花开见佛”刺向张平后背。张平微微侧头,身子并不转动,左手屈指全伸,右手反手一剑,依旧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
此后林平之不断变幻剑招,但张平双脚原地不动,只靠一记记平刺,剑剑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待得林平之使完七十一招,使出最后一招“扫荡群魔”时,张平将内力灌于剑中,平平一剑与林平之长剑剑尖相顶。林平之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自长剑上袭来,再也握不住长剑,刹那间便被张平崩飞了长剑。
张平随后收剑而立,看起来微笑不语,实则是在心中默默记忆刚才林平之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林平之则是赶忙捡回长剑,恭敬的对张平道:“天明道长,你这一招叫什么名趟,我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使完,竟不能令道长你出第二招,可见泰山派绝学可要比我这家传的功法厉害的多。不知天明道长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一招?”
张平道:“这是我泰山派剑法岱宗如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将就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少镖头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杀伐凌厉,剑势奇诡,也是一套难得的上乘剑法。因此,少镖头无需妄自菲薄,只需勤加修炼,将来必有所成。”
林平之听后,又到:“可惜我天资愚钝,连家传剑法都练不好,更别说奢求其它了。”
张平道:“我看少镖头剑法纯熟有余,机变不足,而且基本功还有待加强。武学一道,将就的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基本功一旦纯熟,其他招式自然顺手拈来,威力大增。”
林平之叹气道:“我福威镖局的果真难以与泰山派媲美,众多镖头与我武艺相差仿佛,看来尽数非天明道长一剑之敌。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学得上乘剑法。”
张平一听便知其是有意拜入泰山派门下,而且多半是其父授意。不过张平和师父玉钟子一般不管事,自己比林平之年龄小的多,自然不能收他为徒,自己师父多半也不可能。而林平之恐怕不会想拜入其他人门下。因此,张平随即说道:“邹忌此人少镖头可曾听说过?”
林平之是个聪明人,自幼读书的他自然知道邹忌与齐威王的故事,随即他问道:“道长是说,我父母和众镖头其实都是让着我,所以我才觉得他们武艺不够高强。”
张平点点头,说道:“少镖头,不经历真正磨练的人不会真正的成长,等你经受了足够的磨练时,辟邪剑法必定能再次扬威江湖。在下少陪,少镖头请自己想想。”言罢,张平将铁剑放回,转身离去,只剩下林平之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