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点头,“没错,就是她。”
“那估计明天国公夫人就要回府,替她亲娘讨公道了。”琳琅笑了说道:“姑娘,人家可也是正一品的,若是搬出尊卑贵贱来,您可就不大好还手了!”
容芳菲是现任的越国公夫人,一品诰命,说起来,比吴氏品级还要大上一些。而容锦却是庶民,遇上容芳芳菲,她只要随意在礼数上拿捏拿捏容锦,都够容锦喝一壶的!
容锦嘿嘿一笑,看向琳琅说道:“那她如意算盘要打空了,我估摸着明天一早,宫里就会来人宣旨。”
蓝楹点头,却是目带疑惑的说道:“姑娘说的没错,想来,宫里应该知道姑娘进京了,只是怎的没有当即宣姑娘进宫呢?”
容锦轻声一笑,“因为宫里有人不想太子活啊!”
蓝楹听了一怔,稍倾眸子一亮,看向容锦,“姑娘是说,这宫里有人阻止你进宫?”
容锦点头。
若是没有人阻止,那一路上的追杀,又算什么?
“那明天一早又为什么要宣姑娘进宫呢?”琳琅不解的问道。
“太子是皇上和中宫嫡出,不说皇上还看重太子,就算是皇上不看重太子,也要做个样子。对某些人来说,我进宫献药是势在必行的,她只需要争取到可利用的时间便行了!”容锦说道。
琳琅听了只摇头,“这些女人真是疯了,前半辈子为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后半辈子为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
容锦翘了翘唇角,疯吧,疯了她才可能尽最大力量的浑水摸鱼!
“蓝姨,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你家少主?”容锦突然问道。
蓝楹神色一怔,不解的问道:“姑娘要见少主?”
容锦点头。
蓝楹默了一默,也没问容锦为什么要见燕离,稍倾,轻声说道:“我试试吧。”
容锦笑了点头。
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这才各自歇下。
只,这个夜对另外的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唐氏怔怔的瞪着头顶草绿色的细葛帐子,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吴氏面如寒霜说要叫唐家来人把她接走的场景。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往下淌,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阿筝!”容宜州一脸无奈的看着唐氏,“你这样,明天真就要请大夫过府了。”
唐氏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撇了脸,说道:“我没事,您别管我,要是嫌我吵着您了,您就去书房睡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容宜州拿了床边的帕子,替唐氏拭去脸上的泪,轻声说道:“母亲气头上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不是针对你的。”
“那是针对谁的?!”唐氏猛的翻身坐起,红肿如桃的眸子,瞪着容宜州,“难道是我害了她女儿吗?没本事找正主报仇,把气撒我身上,算什么本事?”
“阿筝!”容宜州不悦的看向唐氏,“你为什么要带云姨娘进青檀院?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
“我……”唐氏抬头瞪了容宜州,但对上容宜州薄怒的脸后,心里一颤,一扭头,趴床上“呜呜”哭起了来,“我知道,你也怪我,怪我不给你纳妾,怪我肚子不争气,怪我……”
容宜州扶了额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而候府东北角一个的梨香院里,却是比荣禧堂还要热闹三分。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吴仪贞,你这个贱人,我发誓,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今天以我做的一切!”
喊声一落,便又听到“啪啦”一声,碎瓷迸裂的声音传得老远。
屋里屋外,丫鬟婆子气也不敢喘,全都屏息凝神的站着,生怕自已被殃及。
黑漆门外,容敬德才抬起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稍倾,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身边打着灯笼的小厮吩咐道:“回松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