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李逸辰打断容锦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娘这个淫妇,天下人皆可唾,我只恨当日有眼无珠,竟然会将一腔痴情错付在她的身上……”
没等李逸辰把话说完,容锦便狠狠的“呸”了他一声,历声道:“一腔痴情,你也有脸说你一腔痴情?你堂堂一个王爷,没有本事护着自已的女人,还将所有的错推到她身上,李逸辰,你连个男人都不是,少在这丢人现眼,滚回你的辰王府做威作福去!”
“容锦,你找死?!”李逸辰怒声喝道。
容锦听到李逸辰那声怒喝后,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针锋相对的去与李逸辰对阵,而是回头目光冷冷的睨向一侧嘴唇抿得如同一条直线的韩铖,“战王爷,你不是说以嫡妻之尊供奉我娘的吗?你不是说有你护着我,再没有人能欺凌我半分吗?现在,这个人。”容锦手一抬,指着李逸辰嘶声道:“这个人说你的妻子是淫娃荡妇,说要你女儿的命,怎么?你就这样看着?”
“容锦……”韩铖脸颊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他气,他当然气,可是……韩铖目光痛楚的看向容锦。
“哈哈……”
容锦发出一串张扬嘲讽的笑。
韩铖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因为克制而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韩铖,你跟李逸辰有什么区别?”容锦敛了笑,满目嘲讽的看向韩铖,“你以为在家里供一块木牌,便能证明你有情有义吗?你以为你跑我跟前来,说几句漂亮话,我就能信了你吗?说到底,你和是李逸辰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无情,你虚伪;他狭隘,你懦弱;他无耻,你卑鄙。我娘可真是前世做多了孽,这一世,竟然会遇上你们两个人!”
容锦一番话,把个韩铖和李逸辰直骂得脸色涨红如猪肝,两人齐齐怒不可遏的瞪着容锦,如果目光能杀人,只怕容锦已被他们的目光凌迟成千万道碎片。
站在容锦身侧的燕离,几乎是须臾间身上便散发出一种强悍的凌厉之气,那种凌厉就好似开了锋的宝剑出鞘般,不饮血不罢休!
韩铖和李逸辰都感觉到了,但就在他二人欲要转目,对上燕离时。
容锦却陡然往前一站,指了韩铖,对李逸辰说道:“李逸辰,他就是当日夺我娘亲清白的人,你要是认为自已还是个男人,那就拿出点手段让我瞧瞧吧?”
话落,不待李逸辰开口,容锦又回头对面色难看至极的韩铖说道:“战王爷,你有两个选择,一,不战而降,诚心的向辰王赔礼道谦。二,还是不战而降,不过不需要道谦,你只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郡主府便行。”
容锦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无异于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韩铖的脸上。
韩铖目光阴沉的看向容锦,到得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容锦当日说,他欠容芳华的并不会因为容芳华死了就清了的话是真的。
现在,是他还债的时候了吧?
相较于韩铖的心绪颇多,李逸辰却是简单直接的很。
虽然昨夜他被司羽强行带回辰王府,但这一个晚上他就如同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顾一切的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就在他疯狂的快要被肚子里的那口恶气给闷死时,一大清早的有人却找上了门,告诉他,容锦回府了,不但容锦在,还有容锦的生父也在府里。
韩铖?
他知道韩铖在东夏,但是却不知道韩铖的落脚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藏身在容锦的府里。他什么都没来得想,拿了把剑便策马而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有一泄胸中前仇旧恨,反而被容锦指着鼻子肆意羞辱一番。
此刻被容锦就差指着鼻子问他还是不是个男人的李逸辰,当下二话不说,手里的寒光闪闪的剑对着韩铖便刺了过去。
韩铖早有防备,眼见李逸辰一剑刺来,身子一纵,便朝花厅外跃去。
李逸辰以为他要逃,哪里肯放过他,转身便追了出来。
容锦看着院子里你来我往的二人,回头对身边的燕离轻声说道:“我估摸着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宫里的,既然昨天夜里能有人把李逸辰给带走,今天肯定也会有人来,你先避一避吧。”
燕离看向容锦。
容锦笑了笑,“你也说了,你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燕离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我先避一避。”
容锦所料不差。
皇宫。
消息报到永昌帝跟前时,正在景祺宫与元贵妃说着话的永昌帝,手里的茶盏“啪”一声便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吓得一时没防备的元雪薇“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哆着嗓子说道:“臣妾该死,皇上恕罪!”
元雪薇这一跪,一屋子的下人齐齐跟着“扑通、扑通”跪了下来,齐刷刷一片“奴婢该死,皇上恕罪”的声音,把个永昌帝给震得耳边隆隆作响,眼前一片金星直冒。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元雪薇,他来,就是跟元雪薇说睿王李恺婚事的,说了几个人选,都被元雪薇以这样那样的借口给推着,不是嫌她们出身低,就是嫌她们长得不好。却浑然忘了,她父亲从前不过也就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若不是有着他的宠爱,后宫随手拎一个人出来也比她强!
又想起李逸辰,同样的李逸辰的母妃不过就是当年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这样的出身,从来没被先帝看在眼里,若不是因为他母妃早逝,他打小养在太后膝下,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还能一直让他留在京都成为权倾一时的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