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郦昭仪被燕离的话给惊得失了反应,就是容锦在听了燕离这几句话,也是当场便怔在那,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楚惟一跟你是什么关系?”
“楚惟一跟李欢又是什么关系?”
容锦怔怔的看向燕离。
燕离,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而郦昭仪显然受到的惊吓,远胜于容锦。
她哆嗦着嘴唇,甚至连朝燕离看的勇气都没有,这个时候,她甚至克服了对护国公主这个死人的惊恐,宁肯往护国公主身边靠,也不肯再往燕离跟前趋近半分。
只,燕离在问完这两句话后,却是再没有多说一个字,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眉宇间满是浓浓的讥诮之色,抬头看向容锦,稍倾,嗤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锦儿,你现在明白了吗?”
容锦点头。
她自是明白了,但明白归明白,可是想要把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一时间消化掉,还是有点难度的。
怪道,她总是想不明白,楚惟一为什么选择的那个人是李欢,却原来如此!
即然已经是鹊巢鸠占,那何不干脆取而代之?
容锦唇角挑起一抹恍然了悟的笑意,她抬头看向燕离,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燕离轻拢的眉宇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若有似无的撩了眼身侧的护国公主,轻声说道:“若不是知道楚惟一背后的人是李欢,若不是发现我娘是被楚惟一所害,我也不会想到。”
容锦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转,朝几欲崩溃的郦昭仪看去,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太妃,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你胆子可真大!”
“不是,我没有。”郦昭仪猛的抬头,尖声喊道:“你们胡说八道,欢儿他明明是先帝的儿子,你们……”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王爷不是先帝的儿子了?”容锦打断郦昭仪的话,似笑非笑的说道:“太妃,你这样不打自招,可是很不好的。”
郦昭仪气得干脆就狠狠的咬住了嘴唇,又是气恨,又是恼怒的瞪着容锦,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容锦无意与她多作纠缠,皇宫的里女人,心计不谓不深,但眼下便是她郦映雪是诸葛孔明在世,只怕也无计可施!
“燕燕离,现在怎么办?”容锦看向燕离,“如果把这事报到皇上跟前,你说……”
“容锦,你不可以这样对欢儿。”郦昭仪一听容锦要将这事捅到永昌帝跟前,当即便急了,她猛的抬头看向容锦,怒声道:“亏得欢儿待你一片真心,你却是这般蛇蝎心肠,你还是不是人啊!”
容锦闻言不由便“噗嗤”一声笑了。
她垂眸看向一脸急色的郦昭仪,好笑的问道:“郦映雪,这天下待我一片真心的人,我难道都要还他一片真心吗?先帝当年也曾待你一片真心吧?怎么你回报他的却是一顶绿云盖顶的大帽子呢?”
“你……”郦昭仪被容锦的话给噎得半响不知道如何回复,顿了顿后,她才大声道:“容锦,你别血口喷人,你也是女人,你该知道,女人的名节何等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会害死很多人的!”
“你做都做了,却不准我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容锦一脸疑惑的看了郦昭仪,眼见得郦昭仪便要被她的话气得一头栽在地上,她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好了,郦映雪,这里不是皇宫,收起你那那虚伪的一套吧。李欢是楚惟一的儿子也好,是先帝的儿子也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郦昭仪浑浑噩噩的眸子里似乎便有一抹亮光掠过,但下一瞬,容锦的话却再次她打入地狱。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害死公主呢?”容锦看向郦昭仪,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尽,换上了一层冷厉的寒色,语气森然的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郦映雪,不论你们是因为什么目的害了公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总知道吧?”
郦昭仪摇头。
容锦点了点头,“你不知道没关系,楚惟一知道,李欢知道就行了。”
话落,同样身子往后靠了靠,目光微合,再不看神色惶惶的郦昭仪一眼。
马车行了约再有一刻钟的样子,耳边响起琳琅的声音。
“少主,快到城门了。”
一直眼眸微合的燕离,坐了起来,探手撩了马车一侧的帘子,朝外看了眼后,回头对容锦说道:“情况好似不对。”
容锦闻言往前凑了凑,顺着燕离撩起的车帘往外看去。
果然,城门口较之往日的冷清,多了两排手持刀具的士兵,其间还有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人正与城门官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会不会是派来拦截我们的人?”容锦朝燕离看去。
燕离放下手里的帘子,点头道:“有可能。”
“卯时开城门,这个时候,城外想必已经候着不少人要进来,这天色也很快就要到卯时了,是先让琳琅将马车赶到一边,还是以郦映雪为人质,直接闯了出去?”容锦看向燕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