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奇开门时吓了一跳,已经十点了:“怎么了?出事了?”
沈深摇头:“借住一晚。你姐呢?”她没打电话,除了这里,也没有其它地方好去。
“我姐出去了,估摸着今晚不一定回来。”桑奇把她让进屋,“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去客房。”
见她情绪不好,桑奇没说什么。
打开淋喷头,站在下面,沈深默默哭了一会儿。浴缸放满水,泡泡一点点起来,钻进去,水微烫,但很舒服,驱散着体内的寒气。
点开手机音乐,什么都不想,沈深闭上眼睛。
这一周都很累,心累,身累,这会儿一放松,困意袭来,慢慢睡了过去。要不是桑奇敲门,她不知还要睡多久。
在浴缸里睡着的结果,就是感冒。
后半夜,沈深开始发烧。
“喝水,吃药。”桑奇放下体温计。
“头疼。”
“我知道。”从地上脸盆里拧出毛巾,“没有冰贴了,上次我用完还没买。”
冷敷了一会儿,“不行,太难受了。”
“只是冷水,没加冰。你温度太高,怕你烧糊涂了。”桑奇没办法,“要不就去医院?”
“不要。”沈深转头闷在枕头里,有点晕,“药效起来……就好了……”
桑奇坐在旁边,见她睡过去了,不放心的摸摸额头:“要不,我用酒精给你擦擦身上?”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沈深是迷糊的,昏昏沉沉之际,只觉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遥远的天边,有个声音,哦不,就在耳边,挣扎着睁开眼睛,是闹钟响了。沈深想伸手,几次都没动得了,旁边一只胳膊伸来,把手机闹铃关掉。
沈深扭头,不由瞪大眼睛,头又疼起来,要是有力气,她想立马跳下床。“你怎么在这儿!”
“你烧糊涂了?我不在谁在。”桑奇揉揉眼睛,然后摸摸她的额头,“还有点烫,不过好多了,昨晚你烧得厉害。”
挣扎要坐起来,“啊!”沈深突然大叫。
“叫吧,有力气就好。”桑奇也坐起来。
“我的衣服呢!”
“脱了。”
“为、为什么!”
“我用酒精给你擦身体。”
“为什么!”
“穿着衣服怎么擦?”
“你为什么要擦!”
“你高烧,不肯去医院,我怕你出事。再说,我问过你,你自己同意的。”桑奇扒扒头发,下床。
“你这个混蛋!”太阳穴直跳,沈深几乎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