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前几天跟乐乐的对话,因为陆臻车祸的事情,总是在我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我十分担心陆臻的安危,所以……
在不惊动陆臻的情况下,也四处调查着关于那起车祸的前因后果。
乐乐跟我说,那天在医院输血的时候,陆臻突然接到了上次那个奶奶的电话。
我的手指一颤,脑海里面倏地浮现了三个字,姜其含。
是姜其含把陆臻从乐乐的身边支走,然后在陆臻去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前后一联系,我只是觉得心凉,姜其含因为陆臻放弃了所谓的继承人战争,所以,她就不打算留下陆臻了吗?不打算留下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
我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陆臻身上,他的背影看起来依旧高大,只是,我的心底某一处突然顿疼了一下,如果……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想让自己活下去的话,那么,陆臻所承受的压力又有多大呢?
他肯定比我更早的想到了,幕后的黑手是谁,但是……
陆臻选择了不追究,警察局那边也只是去简单的做了个笔录,对于当时车祸现场所发生的事情,陆臻的解释统统为意识不清楚,所以记不得了,关于自己的仇家,陆臻也只是笑笑,说自己是生意人,赚的钱多了自然有人眼红,至于是谁,不好猜。
陆臻转身的前一秒,我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然后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所有情绪,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半天,才听到了耳边传来陆臻熟悉的声音,“怎么了?”
我扬起脸冲着他笑了笑,尽量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刚刚是谁打电话了吗?”
陆臻的表情一顿,随后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口袋里面,“嗯,张秘书的,跟我说了些公司最近的日常,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陆臻看了一眼手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半蹲在我的面前,伸手覆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声音温和带有魔力,“苏岚,乐乐的配型结果,马上就会出来,只要配型成功,乐乐的病情稳定,他就能接受手术了。”
接受手术,就意味着乐乐马上就会好起来,像这个年龄段的所有孩子一样,做着他们这个年纪该做的梦,玩着他们该玩的游戏,再不用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所有的阴郁心情好像都因为这个事情而变得缥缈起来,我冲着陆臻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乐乐好起来的时候,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么?”陆臻凑上前,吻了吻我的嘴角,“叫上所有的人,你的朋友,我的朋友,让全世界都祝福我们。”
我看着陆臻无比认真的眼睛,之前想好的推脱的话,到现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抿了下唇,好半天才低声的说道:“可是,我没有家人,我还离过婚……”
因为我是个孤儿,又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跟在陆臻的身边,成为陆臻的太太,或许会让他颜面扫地,甚至……
如果日后,我去自首了,把姜其含也拖进来的话,即便陆臻现在已经对姜其含寒了心,也会感觉到难过的话,更甚者,陆臻会承受巨大的压力,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这些,从我在医院跟你重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是吗?”陆臻似乎不能理解我现在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心里,除了不爱,其他的障碍都不算是障碍。
“不是,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其实我不在意形式的,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那有没有婚礼都没关系的。”
我知道陆臻现在心里不舒服,但是为了不让他以后更不舒服,我只能尽量的拖延我们的婚礼,或者直接让陆臻打消掉高调举办婚礼的念头。
“可我在意,我在意有没有让你受到委屈,在意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在意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陆臻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苏岚,把你当初答应我的话,再说一遍,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知道我的迟疑让陆臻感觉到不安了,略微一停顿,便顺着陆臻的话,把他想听到的誓言说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我悄悄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话。
“我,苏岚,会一直守在陆臻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无论生死。”
我有预感,如果我把姜其含拽进监狱,那个跟姜其含偷情的男人就绝对不会放过我,我当年做了伪证,肯定是要被判刑的,在监狱外面有陆臻守着我,肯定谁也不能轻易动我,但是,在监狱里面……
我重新抬起头看向陆臻,我欠陆邵阳的,我尽全力的去弥补了,那么,我欠陆臻的呢?
容不得我多想,陆臻倏地将我抱到了怀里,他说,“苏岚,你要记住你说的话,我现在除了你和宝宝们,真的一无所有了。”
那时候的我,并没有理解陆臻那句一无所有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当我发现了姜其含的秘密和陆臻那不为人知的身世之后,我才明白……
那句“一无所有”包含了陆臻多少的心酸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