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赵由之以茶代酒,敬了崇睿一杯。
崇睿抬起杯子,意气风发的说,“崇睿虽然不才,但是承诺赵公子的事,却一定会办到。”
“如此,由之便先告辞,若王爷有事相邀,可到青筑雅苑,由之随时恭候!”言落,赵由之起身告辞。
子衿心知他心里必然不好受,柔声说,“表哥慢走!”
赵由之深深的看了子衿一眼,抱拳离去。
子衿与崇睿依偎的在一处的剪影,衬得他影单影子,好不寂寞!
“怎么,舍不得?”赵由之一走,崇睿便阴阳怪气的数落子衿。
子衿拿了另外一个茶盏放在崇睿面前,替他倒了茶,微笑着说,“王爷不是去西山巡防营与郭将军喝酒去了么,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说起这个,崇睿面色一滞,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思量片刻之后,他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冷冷的说,“好苦!”
子衿但笑不语。
茴香却笑得花枝乱颤,若不是碍于崇睿生性冷漠,不苟言笑,以茴香的性子,定然会马上与他直白,问他那茶到底是苦还是酸。
“下次不管他找你何事,皆不许单独与他见面。”崇睿是郁闷的,晓芳巴巴的跑去西山大营,说子衿与赵由之在茶楼,他便立刻丢下郭全福,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王爷可是不信子衿?”崇睿的话,多少有些伤人,子衿听后虽然心里不快,可与崇睿说话时,依旧淡然。
崇睿拉着她水葱尖似的手,发现这一年多,他将她的手指养得白嫩可爱了许多,可依旧十分温暖。
“我信不过他!”崇睿直言,看向子衿的眼神虽然冷冷清清,可不难看出他心里藏着一丝妒忌。
“王爷信不过他,却还要与他共谋大计?”子衿仿佛从赵由之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子衿虽是实事求是,可这话到了崇睿耳朵,却变成子衿有心维护,他冷凝着语气说,“我与他在政事上见解一致,他能助我,我自然要用,可……”女人,我是断然不会与他共谋,连多看一眼,我都不许!
崇睿终是没有勇气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他与子衿之间,隔着一层轻纱,子衿若不捅破,他也暂时不想捅破。
子衿见他话说到一半,心里甚是委屈,握着茶盏的手指都发了白,茴香见两人脸色均是不好,忧心他们争吵起来,子衿又躲起来哭,便出声打破沉默,“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将东西送到夫人府上吧,这个时辰,还能赶上吃午饭。”
崇睿见子衿面色不好,眼眶泛红,心中终是不忍,可面上依旧冷凝,“走,我同你回去。”
说着便拉着子衿的手下楼,子衿便乖乖由着他,即便她心里很不快,可她从来不敢与崇睿使小性子。
或者说,子衿从未与人使过小性子。
自幼承担照顾母亲的责任,看惯慕家人的嘴脸,在那个家里,子衿是没有权利使小性子的,到了崇睿身边后,虽然崇睿待她,日渐友好,可她深知崇睿对她的好,只是基于利益驱使,她又有何权利对崇睿使小性子?
市集上。家家户户都忙着扫尘,好不热闹,街上偶有孩童嬉闹,眼看着要撞上子衿时,崇睿便会拉她一把,将人带至怀中,确定安全后,便放开她。
子衿不说话,他也不言语。
一路沉默。
快到小院门口时,子衿听见小院里传来争吵声,崇睿身量高大,隔着院墙,便看见里面的一切,可子衿不用看,光是听声,便知道是谁在院子里与母亲争吵。
她甩开崇睿的大手,提着裙子跑进院中。
“我还不知你这等狐媚子,不是有本事离开慕家么,离开了便不要再拿慕家一文钱,自命清高,还不是拿着我慕家的钱置办了家业,不要脸。”
“慕夫人到底几日不曾洗漱了?”子衿冷冷的站在院子门口,一身白色狐裘翩然而动,长发亦随风而舞。她往院子里一站,便有风华绝代的气度。
那来小院吵闹的人,不是公孙翠屏与慕子兰,还能有谁?
“小姐,你可来了!”
莲姨一见子衿,便赶紧迎上来,子衿拍了拍莲姨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