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破败不堪的居民楼,年久失修,不说外漆掉的斑斑驳驳、旧的不像样,甚至是墙体都有些开裂。一个高大英俊、金发高鼻深目,明显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外国人就站在这里。眼睛从底层扫过,盯着了某一楼的阳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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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嗯?我是在泡澡吗?
这是一个浴室,周围雾气腾散。白术只感到有些累,水是温的,身体却像是从里面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就像是有什么正在抽走一样。
白术头晕沉沉,撑着浴缸的边缘想要坐起,眼睛一瞟猛然睁大,一池子红色的血!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白术抬起手臂,果然手腕上一条横着的血线,现在还在流!
怎么!
头一晕,血的气味直冲而上,白术仿佛现在才闻到,恶心的几乎想要呕吐出来。
赶紧出去!!
眼睛发花,一切的事物旋转扭曲。这个身体失血太多了!白术手无力的扒拉着,耳边传来金属落地的清脆的声音。——他碰掉了那把沾着血放在浴缸旁边的割腕刀。
喂喂喂!搞什么。。。
他还有心情吐槽。双手虚弱的死死抓住浴缸的壁沿。如果他的腿能动的话,他一定一个翻身翻出去!但他的腿现在动不了。他只能靠着手臂和上身的力量爬出去。
浴缸旁边是一副轮椅。这是个不良于行的人。
这副身体不是他。他已经习惯了梦中变成另一个人。也已经习惯了在变成别人后,于险死的境地下求生。
但是。。不行。。。。。。
白术能感到生命的力量大量流失。手腕的伤口随着手臂的用力裂开的更大了,伤处汩汩的流着血,血流的声音、伤口的振动、和心脏越来越大的跳动声,在他耳边轰鸣一片。
白术无力的趴着浴缸的边缘,上身爬出浴缸外,腰部紧贴着浴缸的沿壁,双腿无力的沉浸在鲜红的水中。最后也只能沉静在这样荒唐而又可悲的姿态。
“咔哒!”门锁扭动。
白术勉强的睁开眼,透过眼前轮椅的轮胎钢丝,一只擦得铮亮的皮鞋慢慢踱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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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复精致的浮雕做顶,暗色蕾丝和纹纱的帘幕倾斜垂下,被金钩勾起。白术醒过来时看着这陌生的场景有些愣神。他坐起身,才发现全身不着寸缕,丝滑的绣着不知名繁复图文的薄薄被子,就这样顺着肩膀滑下。
白术伸出手,手腕的那处浅浅的一道红痕,不像一般的割腕者那样有一道疤。——因为割得浅?还是因为是新伤?
腿依旧动不了。
这里是哪里?是刚刚走进浴室的那个人救了他吗?
白术揉了揉脑袋。真是头疼呐,又穿了。他在家才待几天?
话说平常入梦的时候,他都是睡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这次他好像是在ktv?——不,他隐约记得自己被白祁带出去了。——那自己现在是跟白祁在一起?难道是睡在了计程车上?
那就惨了啊!
想想每次自己醒来的那个惨样!——如果这个世界被杀,死了,醒来时白祁看到自己莫名的濒死。。。。。。!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白术看向距离床边隔了好远的古典雕花木门,也不知道这样豪华复古的西方中世纪装饰的房间是有种怎样的主人。
金色的发丝探了进来,随后是高挑的身体。这位先生看见白术醒了,眼里立刻放出惊喜的光彩来,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加的熠熠生辉,几近似乎能放出光来!让人不敢逼视!
白术下意识的把床单往上拉了拉,遮住快露出了的臀部,正准备开口问是不是对方救了他呢,就看见那个男人,仿佛一只欢快的蛾子一样飞扑过来,激动无限的叫了一句:
“大宝贝儿~!!!”
。。。。。。
“。。。额。。。”白术抽回被握住的手。
男人蹲在他的床边,深情无比的把他的手又握了回去,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摩挲着。
白术浑身恶寒。